“倒也不是必须交代，你能这么通情达理，我反而要谢谢你。”玉千澄故意表现得很不在意。
慕容凛皱眉。
玉千澄道：“既然要和离，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你写一份休书给我，待你伤好了之后，再进宫跟太后秉明缘由不迟。”
慕容凛眼神忽然迷茫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头部，感觉一阵头疼。
玉千澄见他不对劲，赶紧过去问：“怎么了？”
“别过来！”慕容凛伸手阻拦了玉千澄靠近，“别靠近我。”
慕容凛发现，玉千澄凑近他，他这种隐隐约约的头痛会变得更强烈。
玉千澄只好退回去。
“头疼？”
慕容凛不愿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只是头疼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微微渗出汗水。
玉千澄看着他那个样子，也于心不忍。
“我请石大夫过来。”
她还是出去了，该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可是石大夫过来看了，依然毫无发现，慕容凛也完全不觉得疼了。
石大夫给他把脉，也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王爷，您说，刚刚是王妃过来的时候，您才头疼的？”
石大夫问。
慕容凛点点头。
他也觉得有点古怪。
“会不会是玉千澄搞的鬼？”他竟然怀疑玉千澄。
石大夫皱眉，道：“您和王妃相处这么长时间，也常常在一起，并未发现过不妥。而且王妃也没有理由害您。”
“她没有理由么？”慕容凛露出一抹讥诮的笑。
石大夫愕然。
“王爷是怀疑什么？”
慕容凛眯起眼睛，道：“她终究是慕容泽的人。”
石大夫张口结舌。
“王爷，王妃都已经嫁过来快一年了，并未发现她和陛下私下有往来啊！”
“况且王妃遭遇过那样的事儿，早已与陛下恩断义绝了。”
这分明都是慕容凛查的清清楚楚的事儿。
怎么这会儿慕容凛又开始怀疑玉千澄了呢？
玉千澄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星云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又怕说话惊动了慕容凛，只能干着急。
慕容凛听石大夫这样说，连连皱眉。
“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了？”
慕容凛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好像都被玉千澄蛊惑了。
“她给你们下蛊了不成？”
“哪有蛊能迷人心呢？”石大夫摇头，“王爷，老朽跟着您这么多年，承蒙王爷不弃，一直拿老朽当自己人看待，老朽也向来是跟王爷有一说一，从不敢有半点儿二心。”
慕容凛对石大夫还是信任的。
“石大夫，本王没有怀疑你。”
石大夫道：“那王爷为什么忽然就又开始怀疑王妃了呢？王妃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用她的行动证明了，她对王爷，对我们都没有恶意，相反，她一直都是向着咱们，也在尽力相助王爷。”
“王爷忽然开始怀疑她，恐怕会寒了王妃的心啊。”
慕容凛又开始头疼起来。
“别说了……”
“王爷怎么了？”石大夫也发现他不对劲了，“头又疼了么？”
慕容凛眉头紧紧拧着，点头。
石大夫赶紧为他查看，但仍旧一无所获。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疼呢？”石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王爷是什么情况才引发的头疼？”
慕容凛因为疼痛难忍，不得不闭着眼睛躺下来。
“你先出去，本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石大夫道：“扎针或许可以缓解头痛。”
“不必。”慕容凛摆手，让他出去。
石大夫只好收拾东西出去了。
星云问：“王爷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又头疼了。”
“至少可以证明不是我影响的！”玉千澄讽刺道，“要不然，每次我靠近才头疼，我还真是冤死了！”
“王妃，王爷不对劲。”
石大夫压低声音，把两人招到远处的亭子里说话。
“你也终于发现了？”玉千澄问。
“头疼来的很古怪，王爷从前没有过这样的病症，这次受伤也没有伤到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头疼。”
石大夫是从大夫的角度来看的。
玉千澄终于道：“那日王爷是去追捕以笛音操控猛兽的人，会不会和那人有关系呢？”
“王爷没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担心，那吹笛子的人，可能也会用笛音影响人的心智。他这次回来这么反常，或许是真的着了那人的道儿了。”
玉千澄虽然不敢肯定，但这件事太蹊跷，不由得她不这么想。
“真的有能用笛音控制人的事儿吗？”星云皱眉，“从前也不曾听过。”
“我倒是听说过，西域那里有这种邪术，虽然只是传言。他们叫摄魂术，其实就是一种控制人的潜意识，让人被自己的心魔影响的方法。”
“我们常人不可能做到四大皆空，必然都有各自的心魔，很容易就被摄魂术所侵扰。”
石大夫竟然知道这种邪术。
“摄魂术？”
玉千澄自然从前也有所耳闻，但她了解的不如石大夫多。
她以为可能和催眠术差不多，可原来摄魂术要比催眠术更可怕一点。
石大夫道：“虽然我不曾亲自见过，但平常也好看一些杂书，从书里读到过。不过书中讲的也很模糊，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就算是在西域，这种摄魂术也是非常罕见的，甚至有可能已经失传了。”
“但是你说那人用笛音控兽，倒是和书中以乐器为器，发动摄魂术的方式很契合。”
玉千澄问：“那本书还在吗？”
石大夫摇头，道：“没带过来，都在北境家里放着呢。”
玉千澄道：“星云，你派人去寻找关于西域摄魂术的所有相关记载。把京城各个书局都翻一遍，若是没有，就联系在北境的人，去石大夫家里找找看。”
星云知道关系重大，立刻道：“好，我这就去办。”
石大夫叹息道：“但愿王爷不是真的碰上了会用摄魂术的人，这种人太可怕了！”
玉千澄也是忧心忡忡。
如果连慕容凛都能中招，他们其他人能扛得住么？
这人要是跑出来吹吹笛子，就能让人迷失心智，那也太可怕了。
应该没那么简单。
控兽容易，是因为野兽没有思想，只有本能，大脑太简单。
可是人是复杂的，人的意志力和思想，决定了摄魂术要用在人身上太难。
但慕容凛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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