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再接下去就要出事了，耿磊果断揭过了这个话题。
“主子，这是属下和织锦阁合作的协议，您先看一下。”
说着，他将一份和赵掌柜签订的协议递到了书桌上。
夏婉柔对此听赵掌柜提起过，不过并不知晓具体细节，因此拿过来瞧了几眼。
“你们这合作算是互惠互利，条件也写的有条有理，可以合作。”
商人重利。
然而这两人凑到一起，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协议上条条框框写的很清楚，织锦阁和耿家作坊这边旗鼓相当，谁也瞧不出到底是哪家得的利益多一些。
可以说是很中庸了。
“这要是和外人谈生意，你的皮可得绷紧了点，别把我们家锦儿的身价给拉跨了。”
耿磊忙应着，“是，属下知晓了。”
夏婉柔捏着眼前的协议，沉吟了半晌，“既然织锦阁从你这边订货，那便是省下了一大笔让人赚取中间差价的银子，利润也比以往高出了许多。”
“是，上次属下和赵掌柜吃酒，还曾听他提起过，说是有意将织锦阁的染布作坊再做大一些。”
既然耿家作坊已经搬来了京城，那织锦阁在原材料方面便不再束手束脚，完全可以大干一场了。
夏婉柔闻言顿时明白了赵掌柜的心思。
“她是想将京城也作为织锦阁的大本营，原材料源源不断，那也就说明以后的织锦阁不再受桎梏，完全可以把布匹销往其他地方了。”
“是，主子英明。”
夏婉柔抽了抽嘴角，英明个屁！
我看你是想早点抱得美人归，已经到了没下限的地步了！
“滚吧滚吧，这段日子别让我看见你。”
心烦。
耿磊悻悻了两声，赶紧告罪出了门。
找他的未婚妻去了。
然而他的打算注定是要失望了，前脚进了锦儿所在的院子，就被容叔呵斥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敢来？锦儿正绣嫁衣呢，大婚前不准再来！”
耿磊：“......”
***
六月初五，正是放榜的日子。
这一日，京中百姓再次掀起了吃瓜之心，一大早就跑到了放榜处盯着。
甚至有人天还未亮就在次等候了。
而作为大陌上层人士的夏婉柔，不用亲自来看，就已经从蓝书遗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结果。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夏婉柔听着对方报菜名一般的从榜上最后一名往前背诵，整个人都惊呆了。
蓝书遗耸耸肩，已经备到了前十名。
“你忘了？咱们蓝家不仅是监考方，更是阅卷方。”
“......”
她没忘。
但不好意思，即便是身为监考方和阅卷方，她对蓝家伯父和蓝大哥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他们不会让你提前看到结果的，我相信。”
这份名单绝对不会是从蓝家父子嘴里出来的！
蓝书遗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那份名单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所以，你是偷偷看到的？！”
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你堂堂兵部尚书，竟然跑到自家父亲办公的衙门里偷窥？！
面子不要了，里子不要了，脸都不要了。
蓝书遗没提这茬，“你还想不想听了？”
“......想。”
既然不用大夏天的去外面人挤人就能知道真相，她还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未婚夫都不要脸了，她没必要替他兜着。
“蓝神医，您接着说。”
“这称呼不好听，换一个。”
某人惬意的移栽凉亭之中，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
夏婉柔深吸一口气，“蓝大人？”
“......”
“尚书大人？”
“......”
“蓝书遗？书遗？书书？”
对方终于睁开了言，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笑。
“什么书书，这也是你叫的？”
彼时，夏婉柔已经将两个不安分的爪子伸到了对方面前，下一瞬就直接袭击过去。
“你说不说？”
蓝书遗和蓝舒心一样，同样受不住夏婉柔的痒痒挠。
宽厚的大掌准确的抓住了在他身上作乱的双手，随即顺势往前一拉，再次抱得美人归。
“行了，告诉你就是了。”
“你，先放开我。”
夏婉柔是真怕了他了。
经过几次被某人偷袭，她感觉自己跟宫里两位嬷嬷学的礼仪都喂了狗。
必须要和他保持些距离！
不仅是因为蓝书遗若有若无的动作，更是因为她自己。
蓝书遗慢慢放开了她，眼神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不自觉的撇向了别处。
随即，前十人的名单脱口而出。
夏婉柔先是感叹了一番过目不忘这个技能的好处，随即便僵住了。
“等等，我刚才不仅听到了容夫子的名字，竟然还有林一则？！”
“对，解元容卿，榜二林一则。”
蓝书遗顿了顿，脸上闪过几分赞赏之色，“我顺便看了两人的文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文章写得好，那一手字迹更好。
先不谈容卿，单单林一则的表现就足够他重视的了。
“林家的旁支......他的优秀太出乎意料了。”
夏婉柔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怀疑，“这么出众的人，势必是要被世人所注意的，林阁老不会让一个十分重要之人摆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上吧？”
“不一定。”
蓝书遗道，“别忘了，林阁老可是只老狐狸，素来只有他算无遗漏的时候，而林家眼下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
林阁老年事已高，早已闲赋在家，唯一在官场上的只有林秋白一个人。
而自从慎郡王被皇上幽禁之后，林秋白在官场上也受到了些大大小小的影响。
林家，已经远远不如以前了啊。
夏婉柔一怔，顿时觉得头疼。
“这话有道理。”
蓝书遗看开了许多，“管他是林家旁支还是林家嫡系子孙，既然都姓林，那他的立场就差不多定了，皇上心中想必有数。”
“这话......竟然也有些道理？”
林氏旁支，和林家嫡系子孙到底是哪一个重要吗？
似乎也不怎么重要了。
***
而外面，在第一批看到榜单之人的散播下，已经有不少人知晓了今年的前三名姓甚名谁。
“解元名叫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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