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了让过去和现在进行对话的能力,不再明白经历的含义。对于我们普通人,正是这些才构成了我们的意识和内心体验。
他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也不再有对将来的预期和目的,而这些则是会伴随我们正常人一生的感受。
我好好地休息了一会儿。 由于我摆脱了希望的烦恼,确认我这样做是逐渐地在失去一切希望,觉得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意义,因此,我尽量使我完全处在一个开始生活的人的境地。
我心里想,实际上我们永远都仅仅是在开始,在我们的生活中,除了连续的眼前的时刻以外,便没有其他的联系;而在眼前的时刻中,始终要把采取行动的时刻当作第一个时刻。
在我们的生命的每一个时刻,我们都在死亡和诞生,死亡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呢?
虽然说影子确确实实的是蔑视这些人,哪怕在表面上恭敬,但是未曾放弃过半点自身的权力,这些人在他的内心里面,顶天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的定位罢了。
在巴斯库马林逊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很是崇拜这位英俊的陆军上尉,可现在这上尉却正要从受人尊敬的位子上摇摇欲坠,要是说还没有倒下来的话。
一种理想和希望的破灭总会有点悲哀,更何况这理想是虚假的;而马林逊的崇拜至少部分地减缓了他为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产生的紧张不安。 可是无论怎样走这么假装下去是不可能的。
香格里拉有一种高洁的气息——这也许是它海拔的关系——不容许人去掩饰自己的情感。
佐里恩一向怀疑世界究竟真正变了没有,他和儿子的几次讨论也证实这一想法。有人说,这是个新时代。他自己的时代虽然不算太长,但阅历也不少了,他察觉到除掉表面上有些微差别外,这个时代和以往的时代还是一样。
人类仍旧分为两种:少数人灵魂里有幻想,而大多数人则没有,另外还夹有他这样的混合种,形成一个中间地带。佐恩好像是有幻想的-这在他看来是一件坏事。
总之,这封匿名信表明他认识一个能干得出这等卑鄙行径的人,然而他看不出为什么这样的卑鄙心理就更有可能隐藏在热心肠人、艺术家、贵族的心灵深处(为他人所探测不出),而不是在冷漠的人、买卖人、仆役的心灵深处。
应该采用什么标准来判断一个人呢? 归根结蒂,他所认识的人中间,没有哪一个是不能做出可耻的行动来的。 是不是应该跟他们全都不再来往泥?
他闹不清楚了;他一再抬手拍拍脑门,用手指擦拭单片眼镜的镜片,心想有一些并不比他差的人也跟德·夏吕斯先生、洛姆亲王和别的一些人交往,这就表明。
即使他们并不是不可能做出可耻的行动,至少每个人都必须遵从的那个生活的必然是要求我们跟并非不可能做出可耻的行动的人们交往的。
说得更恰当些,一个人有着凌驾一切的权力,不过其他许多人在某些方面也有权,只是权力小些罢了。
有谁伏在案上,连芝麻般小事都能面面俱到,一览无遗呢,就算他是个办事最卖力的也不成吧? 我刚才说起那个凌驾一切的权力,连这个说法都说得过火了。 因为在最小的权力中不也包含着整个权力吗?
难道在这上面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正是办理案件的那份热情吗? 这份热情难道不是始终如一,始终充沛吗?
在种种方面,秘书之间都可能有所差别,这种差别多得数也数不清,可是在热情这一点上并没有差别;如果需要他们办理一件有权过问的案件,哪怕只是最低程度的权限也好,那是没一个人会克制自己的热情的。
在x方面,他平素虽然约束自己,不起窥测旁人隐情的心思,因为在他看来,蓄意窥测旁人隐情,即类似对人存心侵犯,可是对这位x,却不能不细心研究;这种不是由同情心出发的动机,如果去对待另一个人,他也许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责备。
但是一个x,在他的思想上多少有些法外人的意味,甚至连慈悲的法律也是不予保护的。G.,这位八十岁的魁梧老叟,态度镇定,躯干几乎挺直,声音宏亮,足以使生理学家惊叹折服。时期有过许多那样的人,都和那时代相称。
从这个老人身上,我们可以想见那种经历过千锤百炼的人。离死已经那样近了,他还完全保有健康的状态。他那明炯的目光、坚定的语气、两肩强健的动作,都足以使死神望而生畏。
中的接引天使阿兹拉伊尔也会望而却步,以为走错了门呢。G.的样子好象即将死去,那只是因为他自己愿意那样的缘故罢了。
他在临终时却仍能自主,只是两条腿僵了,他只是在那一部分被幽魂扼制住了。
两只脚死了,也冷了,头脑却还活着,还保持着生命的全部活力,并且似乎还处在精神焕发的时期。G.在这一严重的时刻,正和东方神话中的那个国王相似,上半是肉身,下半是石体。
即便在进剑桥大学之后,也一直和自己合得来-剑桥也许太远了一点,可是却有种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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