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会撒谎,他们也就会做这样或那样的诺言,因为他们心里所想到的只是怎样摆脱现时的困难,所以凡是在眼前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手段都是可以采用的:他答应在将来做什么的时候,实际上是空话,他的想象力还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还想象不到他这个人在两个不同的时候的情景。
最初,他既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甚至连枪都不会放,却不得不担负起指挥一大批人的责任,他感到,实际上并不是他在指挥,一切事件的发展都和他无关,由不得他做主。
这并非因为他没有尽职,--不,他是尽了他最大的能力去做的;也不是因为他认为,个人不能左右一大批人参加的事件,不过他认为这种观点是那些缺乏行动毅力的人们用来掩盖本身软弱的最恶劣的伪装;
而是因为在他的军事活动的这个为时不长的第一阶段,他几乎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克服他在战斗中不由自主地要体验到的恐惧心情,并且竭力使人们看不出这种恐惧。
他还说了很久。 他同情特拉文斯基的不幸。 他很了解他,他赞美他的为人;可是他对他企图在罗兹做生意时采取这种波兰人的不灵活的办法,对他承认并以为在和人处理关系时所不可少的正直态度却抱有一种轻蔑和厌恶感。
在这个城市里,正直是几乎没有它的地位的,最重要的是……就是在罗兹的范围之外,也很少有人依靠这个。 在这个欺骗和盗窃成风的地方,谁如果想有一点和大家不同,他就别想存在下去。
即使他不知疲倦地劳动,即使他在生意中投入很大的资本,他最后也会被淘汰,因为他经不起竞争。
他说:“假设一个人想象他自己的灵魂就是从前奈斯德或梭赛提斯的同一个灵魂,他难道能想象他们的行为就是他自己的,比把曾经存在过的任何别人的行为想象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更充分的理由吗?
但是他一旦觉得自己意识到了奈斯德的任何行为,他就会感到他自己与奈斯德是一个人了。 ……赏罚的正当和公平正是建立在这种个人的同一性上。
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合理的:没有人会被迫对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负责,但是只要他的意识责备他或原谅他,他就必须接受相应的命运。
明明都已经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死魂灭,但他们依然不在意这一点。
不管怎样,布卢姆(还是用他的正式姓氏吧)对他们这些回忆感到相当吃惊,因为十之**都是些用成桶的焦油泄愤的问题[203],况且不只一桩,而是好几千起,又过了二十多年[204],早已经遗忘殆尽。
至于“石头”的说法,那当然更是捕风捉影了。 即便有这么回事,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他也绝不会认为回国是妥善之举。 巴涅尔之死显然使他们悲愤不已。
要么是因为正当他的各种政治计划臻于完成的节骨眼儿上,却因患急性肺炎而一命呜呼;要么就是因为像大家所风闻的,他浑身淋得精湿之后疏忽了,没有换靴子和衣服,因而患了感冒。
志骧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狂喜从胸腔里涌出来,可是一时也无从高兴起来。这事情一旦真地发生,他也不由不想到后果是严重的。命运真会捉弄人,那一次去九曲坑,满心担忧的,不就是这个吗?
而事情却没有发生。从九曲坑回来,一直没想到会有什么──也许因为已拜了堂,所以心理没有了顾忌吧,却不料事情倒真地发生了。
“没有好处。 ”大鹰还是非常镇静:“一点好处也没有。 敌人的兵多,器械好,出我们全国的力量也未必战胜。 可是,万一我们俩的工作有些影响呢,也许就是猫国的一大转机。
敌人是已经料到,我们决不敢,也不肯,抵抗;我们俩,假如没有别的好处,至少给敌人这种轻视我们一些惩戒。 假如没人响应我们呢,那就很简单了:猫国该亡,我们俩该死,无所谓牺牲,无所谓光荣,活着没作亡国的事,死了免作亡国奴,良心是大于生命的,如是而已。
祁老人和韵梅把家中所有的破铁器都翻拾出来。 每一件都没有用处,可是每一件都好象又有点用处;即使有一两件真的毫无用处,他们也从感情上找到不应随便弃舍了的原因。
他们选择,比较,而决定不了什么。 因为没有决议,他们就谈起来用铁去造枪炮的狠毒与可恶。 可是,谈过之后,他们并没有因愤恨而想反抗。 相对叹了口气,他们选定了一个破铁锅作为牺牲品。
他们不单可惜这件曾经为他们服务过的器皿,而且可怜它,它是将要被改造为炮弹的。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讨论智商什么的话,这个影子,其实也并没有比其他人要强到哪里去,其实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就那个样子吧。
毕竟大家都是强者,但也在害怕这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骗局,这个影子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目的是不是害怕暴露,他真正的目的,是不是想要在大家打生打死的时候,突然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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