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刘瑾就露出了一副阴狠之色，只要太子殿下不割自己，那么找谁来都无所谓，应了一声，带着谷大用就出了宫。
“本宫问你，做这手术，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心里可有个大概的方案了？”
坐下了抿了一口茶水，朱厚照才笑眯眯的看向了小刀刘。
沉思片刻，小刀刘回道：“殿下，无非就是需要一间蚕室，免得让病人有了炎症，至于其他的东西，草民那里都有。”
“对了，这割去过长的地方之后，总归是要缝合包扎起来的，你可有办法？”
朱厚照显得有些忐忑，毕竟这个时代了没有如此发达的精工制造水平，想要弄出后世那精密细小的手术针来可不容易。
“殿下大可不必担心，用麻缕为线，或捶桑白为线，亦用花乳石散敷线上缝合，三日之内便可生肉无虞。”
不等小刀刘开口，曹化平就答了上来，一脸的自信。
“这些东西你净事房可有？可能保证手艺到位？”
“殿下放心，化平深谙此道，一切用品我净事房都有现成的，必定不会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刚赐的名，曹化平就用得如此顺手了，说完更是故意压了小刀刘一头，毕竟这些年来自己净事房的生意可都被爱人夺去了大半，如今殿下有差遣，自然不能再让人给看轻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这蚕室，草民在宫外的作坊也有现成的。”
看似憨厚，但人老成精，过了大半辈子，割过的鸟比曹化平吃过的饭还要多，谁又会是易与之辈呢？
“好！事成以后，你们三人本宫都有重赏，要银子要官职都好说！但要是不用心把事情给弄砸了，本宫就把你们捆起来，有鸟的用钝刀子慢慢割！没鸟的就给你灌辣椒水进去，让你也尝一尝这滋味！”
看着太子殿下那恶狠狠的模样，三人都不禁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和嫌隙，只能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踏踏实实合作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说的再好听都没用，只有等刘瑾和谷大用把自己的小白鼠带来了操刀一番便知结局。
……
再说刘瑾和谷大用这边，走的是东厂的路子，如今的东厂厂公乃是怀恩，对于这两位太子殿下身边的大红人，自然不会刻意刁难，更何况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又是区区小事，自然是大手一挥，几百个无孔不入的东厂番役倾巢而出，四处打听这乡里乡亲的谁家没有生不出孩子来，谁家的男人有问题。
不一会儿，三十个名单就被送到了刘瑾手上，跟怀恩借了二十名东厂番役，刘公公便开始挨家挨户上门拿人了。
“谁啊？”开门的是位女子，一看这群人的打扮，一时间也慌乱了起来，不明白向来安分守己的清白之家怎么会突然有官差上门。
“几位大人里边请。”
如今的刘瑾还不是后世那臭名昭著的“八虎”之首，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原则和良知的，换上了一副自以为比较和蔼的面孔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等并不是来拿人的，只是来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婚配多久了？”
“回大人的话，奴家成亲六年了。”
“膝下可有儿女？”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人家的痛处，这名女子立马就有些羞愧，小声答道：“奴家不争气，暂时没有子嗣。”
这也不难理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个时代女子的社会地位本就不高，说难听点就是用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工具人罢了，如今自己连工具人的本分都没做好，自然是有些委屈。
这个时代的人，可不会觉得生不出孩子来是男方的问题，乃至于后世许多地区都还将生不出儿子这种错误推到女性身上，实在是令人无奈。
“那个……你家丈夫身体可有什么问题？咋家的意思是，可能行房？”
尽管自己是太监，但太监也有太监的玩法不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问出这个问题刘公公也有些尴尬。
听声音女子就觉得不对劲了，再看看刘瑾面无毛须，现在又自称是“咋家”，女子也彻底放下了戒备。
不是瞧不起谁，也不存在歧视，就算自己轻解罗裳，这位公公也对自己做不了什么，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顿，女子答道：“回公公的话，奴家的丈夫身子向来健壮，行房……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你家先生今在何处？这是太子殿下赏赐的二十两银子，你收下便是。”
银子如今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就算是在京城这种地方，一户人家一年到头来的正常开支也就在三十两银子上下，突然得了一笔巨款，女子自然是大喜过望。
再加上对皇权根深蒂固的敬重，几番推辞以后便收下了银子，还给众人指明了方向：“奴家的丈夫就在西亩地里头耕种呢，从左边过去第三块地便是奴家的。”
……
有了方向，接下来自然就是按图索骥了，于是乎，刘瑾和谷大用兵分两路，京城里很快就出现了如下的一幕。
男子正在田间耕种，刘瑾上前问道：“可是许老三？”
“回大人的话，真是草民。”
“好，是你就对了！太子殿下赏赐的二十两银子已经给你家婆娘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有的则是直接在家中寻到了人家，当着家人的面收下了太子殿下赏赐的巨款，男子便一脸欢喜的跟着公公上了路。
既然是太子殿下找自己，那定然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又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呢？
两拨人马汇合后，刘瑾也收到了朱厚照让他两人带去小刀胡同的消息。
三十名身体有问题的男子跟着两位好公公走啊走，莫名其妙就来到了左安门外，再定睛一看，这才吓了一跳。
作为京城的原住民，谁不知道这个鬼地方是干什么的！要是自己有了香火也就罢了，如今还没后代就要把自己给阉了，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公公，小人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事，银子小人不要了，不要了！”
“公公，我家狗今天下崽，我得回去看一看……”
“闭嘴！谁再敢胡言乱语，咋家打断你们的狗腿！等会儿见了太子殿下都给咋家放机灵点，要不然惹恼了太子殿下，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看着刘瑾那要吃人的模样，大家也不敢造次了，只能面如死灰地走进了那称得上京师一绝的“小刀刘”，有的还不舍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宝贝，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的是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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