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走漏风声,也为了保护颜翼尘的安全,秦墨阳把他主仆二人安排在了秦王府的别院住下,而自己则拿着颜翼尘写好的卷子进宫去了。
进了宫,秦墨阳没有面见皇帝,而是直接去了管理历届科举卷宗的赏阅司。
当值官员没有想到秦墨阳会突然来访,以为自己有什么过失让秦王不满意招惹来了这位冷面鬼王,一时之间有些紧张:“秦······秦王殿下?下官参见秦王殿下!”
“免礼,你不必紧张。本王今天到此赏阅司就是想翻阅一下今年秋试的卷宗而已。”语气平常,神情自然,却在一言一行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威严。
“是······是,请秦王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去取。”当值官员虽然心里疑惑为什么秦王会好端端地要翻看考生试卷,可为了小命却不敢多问,眼前这位可是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的秦王!
点点头,依旧是那样惜字如金。
得到秦王许可的官员立刻转身进了藏卷室,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抱着一厚摞卷宗出来了。
“秦王殿下,这就是今年参加秋试的所有的试卷,共计五千份,请殿下过目。”
随便地翻了几下还被官员双手捧着的试卷,而后走到桌边坐下,抬头对官员说:“把试卷都放在桌上,然后去忙你的吧。”
“是。”恭敬地放下手里重重的卷子,悄悄地抖了抖已经发酸的手退下。
而秦墨阳则开始一份份地开始翻看那些试卷。
官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继续做自己的事,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偷偷看秦墨阳几眼,不明白秦王想要干什么,不敢问,因为秦王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说明。
虽然知道官员在偷看自己,可秦墨阳毫不在意,依旧翻着卷子,在翻了三四十份之后秦墨阳突然发现一份看起来字体和文章内容都很熟悉的卷子。
拿出颜翼尘写给自己的那份卷子,秦墨阳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因为这两份卷子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字体,完全相同的内容!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手里的署名是颜翼尘,而留在考生卷宗里的署名是谢贤庭。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状元还真是有大问题!太子啊太子,枉你为了重得父皇信任费尽心思,到头来却因为用人不当前功尽弃,不知道明天知道了这个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虽然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拿什么来证明是谢贤庭盗用了颜翼尘的试卷呢?而且只凭颜翼尘的一面之词并不能作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谢贤庭和沈庆之间到底有没有牵连。再说这件事到底和太子有没有关系,太子到底知不知情都需要证实。
到底是怎么做到改名换姓还毫无痕迹的呢?秦墨阳眉头紧皱地看着手里那份写有谢贤庭姓名的考卷,他敢肯定问题就出在考生姓名这里,因为除了“谢贤庭”三字外,其他的字都和颜翼尘的笔迹相吻合。
一直盯着写考生姓名的地方看,可是却丝毫看不出有改动,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呢?
秦墨阳不知道卷子到底是如何被动了手脚的,一时心里烦闷,表现在脸上就是眉头紧皱,嘴唇紧抿。
偷看秦墨阳的当值官员看到秦王一直眉头紧锁,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似的,终于在偷看了几十次之后忍不住向秦墨阳走了过来。
“敢问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正在思考中被打断的秦墨阳很是不爽,正要发火却突然想或许他知道也说不定呢?平息了怒火,秦墨阳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山脸,就在官员以为自己自讨没趣想要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听到秦王说话了。
“你过来看一下这张卷子,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是······是。”官员小心翼翼地慢慢拿过秦墨阳手里的那张卷子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半柱香之后见那官员还在看,秦墨阳不由得烦闷,略有不耐地开口:“怎么样?大人看了这么久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那官员放下手里的卷子,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地说:“回王爷,这份卷子确有不妥,下官发现这卷子上考生姓名和文章的笔记不同,像是出自两人之手。”
“哦?那依大人所见,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见那官员确实发现了问题所在,秦墨阳不由得再次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他真的可以帮自己解开疑惑。
“回王爷,依下官愚见,这份卷子出现此种情况无非是有两种情况。”官员停下来看向秦墨阳。
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收到秦墨阳的指令,那官员开始说出自己的判断:“一是一人换用了两种字体,不过这种情况显然不太可能,因为这是秋试,对考生来说是决定自身命运的事,他不会多事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就剩下了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这的确是两个人写的,而下官猜测是考生交了试卷之后,有人偷偷把考生的名字换成了另外的名字,不过那人却留下了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忘记了字体不同。”
秦墨阳一下抬起了头看向那名官员,没想到他能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按捺住心里的小激动,继续面无表情地问:“那你认为改姓名的那人是如何做到改了名字却不留痕迹的呢?”
“王爷有所不知,要做到不留痕迹其实很简单,在民间有一种名为万能胶的特制浆糊,用它粘纸张就可以做到毫无痕迹,想必这卷子就是用了万能胶把原来的名字用纸张遮了起来。”
那官员的一番话让秦墨阳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发现不了是因为用了万能胶的缘故!看来这的确是预谋已久的了。
“那该如何才能使被遮住的字迹显现出来呢?”知道了原因,接下来就是要如何处理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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