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小石榴便将顾暖紧紧抱住，眼泪更是如断线珍珠一般砸落。
一改在丽姨娘面前露出的气焰，小石榴哽咽道：“姨娘，真的是你，我没在做梦吗？原来你真的回来了！方才听到别人议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
顾暖翻出手帕为她擦去眼泪，笑笑道：“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哭？羞羞脸。”
“奴婢这是喜极而泣！”
小石榴越哭越凶，手帕都湿了，她也没有停：“奴婢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姨娘了，还好，还好又见了面。”
她越是如此，顾暖便越是惭愧。
她轻轻摸着小石榴的脸颊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小石榴收起眼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后，这时，茯苓也回来了，瞧见顾暖的脸，她有片刻的怔愣：“你把人皮面具取下来了？”
顾暖一脸无奈：“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小石榴茫然的抬起脸：“人皮面具？什么人皮面具？”
方才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只听说顾姨娘去而复返，没听说什么人皮面具啊。
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茯苓说出真相。
“先前住在这里的人，其实就是你家顾姨娘，她们相貌不同，是因为你家顾姨娘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怎么样，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小石榴愣愣的点了点头。
相较于她的懵逼，顾暖显得有些忐忑，轻轻绞着自己的衣袖道：“小石榴，你别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的身份不能够暴露，所以先前没同你说。”
“奴婢怎么会怪罪姨娘呢？”
想到先前的相处，想到顾暖顶着人皮面具为自己讲笑话的模样，小石榴便欢欣不已。
姨娘还是在乎自己的！
她紧紧拉着顾暖的手，一脸真诚道：“姨娘，先前的那些事，咱们可以翻过页去，只顾以后！下次您要是再离开，能不能把奴婢也一并带上？奴婢定不会给您添任何的麻烦！”
小石榴一双眼眸中盛满了期待，顾暖有些不忍心拒绝。
她点点头，模棱两可道：“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我肯定会优先带你走。”
小石榴登时笑得眉眼弯弯。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她没有深究其中含义，顾暖稍微说了两句饿，她便兴冲冲要去厨房做两道菜。
小石榴一走，顾暖便拉着茯苓的手说话。
“茯苓姑娘，你会做人皮面具吗？”
茯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满道：“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将我一个用毒的人当成大夫也就罢了，做人皮面具这种事也要问我！我的老本行是用毒，这种奇奇怪怪的本事，我是真的不会啊！”
顾暖眼角眉梢流露出一抹失落。
但她还是没有死心，继续追问道：“那茯苓姑娘可认识会做人皮面具的人？”
茯苓略一思索，还是摇头：“没听说过谁有这样的本事。先前你脸上不是带着人皮面具吗，当初怎么做的，现在便怎么做就是。”
顾暖面露苦笑：“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
她倒是想做人皮面具，可会的那个人距离北漠城那么远，一来一往，少说也得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这黄花菜都凉了。
见顾暖一副苦恼的模样，茯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弄不到人皮面具，那就不弄了。”
反正段知寒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事在段家堡也已经传遍了，戴不戴面具，并无差别。
当天晚上，小石榴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她应该是提前向人打听过孕妇的禁忌，因而饭桌上没有顾暖不喜欢的食物，全是口味清淡的，更有酸味小菜。
这一顿饭，顾暖吃得比往常多了一些。
白天折腾得太久，以至于刚入夜，她便犯困，早早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顾暖不知道，自己入梦之后，有人悄悄潜入了她的房间，就站在床头。
对方的眼眸中盛满了深情。
“你有没有看到一道黑影？”庭院外的小石榴察觉到了不对，猛地从台阶上站起身来，“不会是有贼进来了吧？”
她没看清楚那道黑影，南方却是很明白。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贼，，而是他们家少堡主，估计是因为白天不好露面，所以晚上来看望顾姨娘吧。南方可不敢让小石榴进门破坏段知寒的好事，一把将人给拉住，劝道：“别胡思乱想，咱们段家堡戒备森严，寻常小贼可进不来。”
“可我明明看见了，那道黑影从那边过的！”
小石榴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南方打断。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难道故意说起顾暖的事情：“你不是很好奇，少堡主到底什么时候发现顾姨娘身份的吗？”
小石榴的心思瞬间被勾过去：“你知道？”
“对，我知道。”
当初第一眼看到段知寒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时，南方心里便隐隐有些怀疑。
后来在段家堡，段知寒三番两次帮顾暖，他就猜到了，后来段知寒更是不在他面前有任何掩饰，南方便彻底看出顾暖的身份。
他没有注意到，小石榴气鼓鼓的脸颊：“你早就知道顾姨娘的身份，为何不同我说！”
南方目光转了转，心虚道：“这是少堡主的吩咐。”
“那你，你也可以稍微提醒我一下啊！”小石榴还是恼火，拉着南方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后者自知理亏，没敢将手收回去，只是叹息道，“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们刚碰面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
小石榴略一回想，双颊变得通红。
南方貌似是提醒过的。
当时她误以为南方移情别恋，还找过顾暖麻烦来着，小石榴恼羞成怒，咬得更加用力。
她不管，千错万错，都是南方一个人的错！
直到嘴巴里面弥漫出一丝血腥味，她才松开自己的嘴巴，斜眼看向南方：“你是木头吗？都流血了也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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