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泠是真的想要顾暖去死。
顾暖恍神的时候，她已经跟杨玉华提到了自己的方案，那其中包括如何杀死顾暖，又如何将尸体藏得严严实实，找不到一点把柄。
差一点点，杨玉华就要被她说动了。
不过关键时刻，她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你的办法太痛快了。”
冯泠有片刻的怔愣。作为七王爷的杀手，她平日里得到最多的要求便是尽快将目标无声无息的杀死，她从未想过其他，所以她没法理解杨玉华现在的心情：“尽快杀了她才能够除掉我们的后患不是么？难不成，你还想保住她，留住她的小命不成？”
杨玉华唇角挂着一抹冷笑：“呵呵，我可没想让她活。”
没有人比她更期待顾暖的死亡，不过死前她还想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譬如顾暖的绝望。
她想让顾暖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咽气，所以她否决了冯泠的方案，想给顾暖玩一些别的东西。想到这，杨玉华转头吩咐自己带来的几个侍女：“你们过去将她绑起来，顺便弄一块石头，绑到她的腿上。”
顾暖何等聪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杨玉华的想法。
她试图反抗，可她本身就没什么力气，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更是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很快，她就被那几个侍女给绑了起来。
她们还真找来了一块石头，就绑在顾暖的腿上。
说实话，顾暖还真是有些害怕：“你是打算将我推到湖里面验尸吗？”
此时他们就站在段家堡的小湖边，那阴沉沉的湖面，明明是平静的，可顾暖却觉得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她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能苦笑着。
要是段总明天酒醒后发现自己淹死在湖里，肯定会很伤心吧？
段总……
“死到临头了还在发呆，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难得见到顾暖这副模样，杨玉华生出了几丝欣赏之心。她迈步上前，用手捏住顾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脸来面对自己：“你这张脸倒是长得很好看，可惜长得好看也没用，还不是只有淹死这一条路可以走？”
顾暖轻咬下唇，没说话。
杨玉华见此情状心情越发畅快起来，又对顾暖冷嘲热讽道：“你以为摆出这副模样我就会像段知寒那样怜惜你吗？放弃吧，我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相反，向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我甚至还想狠狠折辱一副！顾暖，你若是想死的畅快一些，不如跪下来求我！”
杨玉华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让你痛快些。”
顾暖别过眼睛，神情不卑不亢道：“少说废话，要做什么就直接来吧。”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她无所谓了。
没能够见到顾暖跪地求饶的模样，杨玉华有些不爽快，不过她很快就从中走出，毕竟顾暖在她眼里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了：“你倒是嘴硬，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你被推到湖里面时，就会明白什么是后悔了。”
杨玉华朝旁边的两个侍女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吧。”
那两个侍女似乎早就习惯了杨玉华的残忍，一点都不犹豫的走上前来。
就在顾暖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更有一道男声响起：“那边好像有人，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玉华本来就心虚，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更是慌张了。
她下意识看向冯泠这个主心骨；“我们现在怎么办？”
相较于杨玉华和另外两个侍女的慌乱，冯泠显得很是淡定。几个护卫而已，凭她的身后，杀掉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只看她愿不愿意了。因为杨玉华还有那么一点点利用价值，所以冯泠暂时还不打算在她的面前暴露，而是对杨玉华提议先回去。
杨玉华看向被严严实实绑着的顾暖：“那她呢？”
冯泠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直接给顾暖判了个死刑：“我来善后便是。”
“那好吧。”
听到外人声音的一瞬间杨玉华已经吓得心脏都快要停跳了，自然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她叮嘱冯泠手脚干净一些，别留下隐患之后，立即领着自己的两个小侍女飞一般离开了案发地点。
一时间，原地只剩下两个清醒的人。
顾暖被严严实实的绑着，腿上还有一块石头，自然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侧躺在地上。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便是黑沉的湖面。
明明自己处在劣势，顾暖还是能够保持平静，冷静的看着冯泠。
忽然，冯泠挑眉一笑：“都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能保持这副模样，顾暖，看来平时是我太小看你了，你的心志不比任何人差，只可惜命不好，注定只有死路一条。”说到这里，冯泠顿了顿，目光转向方才说话声传来的方向。“说起来也是奇怪，你刚才听到说话声了吧，为何不求救。”
顾暖目光沉沉：“因为求救也是死路一条，你是七王爷的心腹，武功肯定不差。”
冯泠啧啧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没错，即便你向他们求救，这等偏僻的地方，他们也搬不来救兵，只有死路一条。”
顾暖抿了抿唇，再度沉默下来。
在冯泠的眼中，她这副模样等同于认命等死，冯泠觉得新奇又好玩：“临死前可有话要说？”
“有一件。”顾暖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盯着冯泠，恨不能穿过皮相看穿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你来北漠城其实是为了杀我们吧？”
她说的是我们，显然另一个人就是张纯了。
冯泠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避讳提到这件事情，在她眼中，顾暖等同于一个死人。
“你和张纯离开京城之后，王爷就从宫里出来了。他一开始是高兴的，但是发现张纯不见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我从未见到他如此焦急的模样。他大发雷霆，把府里的侍卫全都罚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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