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说得对，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我们还需从长计议”胡先生立刻接口。
江南春讲紫霄剑交给叶悠悠，背起了叶笑缘。
“山下有一座小镇，我家就在那里，魔道攻山，但还不至于侵扰普通百姓，所以哪里还算安全。”
众人闻言点头，鱼贯下山。
夜尽天明。
魔道众人虽然没有侵扰寻常百姓，但华山上持续了一夜的喊杀之声有没有遮掩，在山下都听得清清楚楚，让人心中胆寒，而且各种巨型宝剑和大型龙卷接连出现，更让山下百姓心有余悸，一夜都没有睡好，而华山百姓各家分摊了华山弟子，听闻此事后，心有戚戚。
江家。
江南春讲叶笑缘安排妥当，走了出来，前厅，往日人流不断，今日却门可罗雀，方沐和雷凌坐在一起，面前摆这个酒壶，还有两只吃饭用的粗瓷碗，很大，两个人一碗又一碗，喝的很凶。
江南春拿了个盘子，从大袋子里盛了慢慢一盘花生粒，端了过来，放在桌上。
“这么喝，会伤身的。”
“谢谢。”方沐也不客气，伸手过去就抓了一把，仍进嘴里，嚼了几下，生的花生味道并不怎么好。
“该说谢谢的是我。”江南春坐了下来，拿起一棵花生人进嘴里。
方沐抬头看了看他，忽然回头望了望，实现在一件房门紧闭的屋子上流转，回头过来，伸手指了指。
“我师父还没醒，小师妹在照顾。”江南春会意，回答到。
“你师父的伤很重，我虽然把人给你救了过来，但你也不要过于乐观，他的伤有五毒的毒素，还有他自己透支的，这些都伤了脏腑，是不可逆的伤势。”方沐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有些话，当着那么多人和叶悠悠的面，我不好明说，叶掌门虽然保全了性命，但以后恐怕……”
“不能动武了？”江南春眼神一凝。
“嗯，不只是不能动武，平时还要注意保养，不能动气，不能伤心，情绪平稳最好不要有太剧烈的波动。”方沐跟着解释了一句。
都是武者，有些话不用说的太过直白，点到这里，也就知道今后的华山剑派，掌门位置必须换人了。
江南春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我师父还有几年可活？”
“最少十年，配合药物滋养，安心退居二线，或许还能多个四五年。”方沐如实说道。
江南春回头看向房间，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良久，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对着方沐恭恭敬敬的一躬倒地。
“多谢。”
又到了一声谢，但前后两次，含义大不相同。
方沐看的出来，江南春变了，之前还是华山剑派的弟子，享受师门照拂，而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师门首创，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或许想到了当初被收为关门弟子的那一天，他站了出来，在最后一场战斗当中打败了对手，那时候做出的贡献，那时候该做的和现在相同。
江南春眼神坚毅，他想到了之前师尊和他说的那些话，之前都不懂，而现在想来，分明是托付后事一样的口吻。
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江南春起身出了大门，走向华山剑派的断壁残垣，方沐没有阻拦，也没问，但大家都知道，从现在开始，江南春就不是以前的江南春了。
“挺好，都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我就不一样了。”雷凌声音低沉，大口喝了一碗闷酒。
“举杯消愁愁更愁。”方沐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却发现雷凌的脸色愈发郁闷，浓的化不开。
“前几天我跟你也差不多，但后来跟剑宗弟子干了一仗，就想通了。”方沐换换道。
“那我跟你也干一仗？”雷凌眉头一挑，表情有些认真。
真憨。
方沐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行，但我觉得挨揍对你的帮助并不太大。”
“说的可真直白。”雷凌轻笑一声。
“说句实在的，想不通的时候往往就不要再想了，能到哪算哪。”方沐端起酒碗：“不论如何，也不管对错，哪怕要面对全天下的人，我始终跟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
方沐理解雷凌心中的苦闷，前路暗淡无光，到了现在就连家里的情况都全然不知，而且贸然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多谢。”雷凌端起酒碗，却没碰，就这么喝了一碗，轻笑道：“长这么大，我没跟什么人到过谢，仅有几次，加起来也不如这段时间对你说的多。”
“深感荣幸。”方沐咧嘴一笑。
二人举起酒碗，再次碰了一下，可两个碗边刚刚碰到一起，就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直接连碗带酒都给冻住了，若不是二人松手及时，说不定连手掌都要冻住。
能发出这种寒气的没有别人，只有天山派的圣女。
二人砖头看来，果然，天山圣女正拿着微微发光的雪莲，不过眼神里又一丝鄙视。
“喝又喝不醉，喝起来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她看了一眼方沐，却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眼睛，转身离开时留下了两句话。
“跟他喝，能喝的出什么来？”
“胡先生要在村头议事，人差不多到期了，你爱来不来。”
方沐自然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他本身也不太喜欢搭理这个所谓的胡先生，根本不打算去，课雷凌却将冻住的酒碗接住，放在一旁，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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