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隰朋一听,连忙说:“大司农放心便是,到时候隰朋亲自去迎接鲁国特使,定然将岑鼎安安稳稳的送到临淄城中。”
吴纠拱手说:“那便多谢大司行了。”
公孙隰朋笑着说:“大司农不必客气,这是隰朋分内之事,再者说,大司农也帮了隰朋很多。”
两个人说了两句话,因为这事儿很急,就各自分头行动了,等吴纠忙完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日头都要不见了,感觉又累又饿,已经前胸贴后背。
吴纠跑到膳房去看了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正好膳夫们在给齐侯做下午茶,吴纠就讨了些好入口的吃食。
今日展雄是休沐,没什么事情做,他上午去公孙隰朋府上逗了逗小荻儿,其实他最喜欢逗甯戚,甯戚看起来小大人儿一样,样子和宋公的儿子子鱼似的,但是没有子鱼那么沉稳,其实甯戚是个毒舌,展雄觉得自己可能是特别喜欢小孩子。
他的午膳都是在公孙隰朋府上吃的,下午没事便进宫来,看看自己那边有没有送过来的文书急件,但是如今太平的紧,什么事儿也没有,而且没有宋国的事情。
展雄回来已经不久了,突然心中很想念御说,也不知御说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在宋国沾花惹草的。
展雄想着,就走到了政事堂,吴纠不在,展获坐在席上,正在处理审友留下来的烂摊子,其他人都出外勤去了,不在堂中。
展雄就悄无声息的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展获背对着他坐着,展雄一时顽心大起,就又想要吓吓展获,伸手要拍他肩膀。
展获却此时无奈的说:“展雄,你今怎么过来了?”
展雄一听,满脸的欢喜就僵住了,撇着嘴坐在展获身边,说:“大哥,你怎么每次都能发现我啊?”
展获笑了笑,展雄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搞偷袭,展获想要不察觉都不行了,展获说:“你也不小心了,别这么童心未泯。”
展雄嘿嘿嘿傻笑,撇头说:“大哥,你这公/务这么多?看起来司农很忙啊?”
展获一提起这个就头疼,叹气说:“这不是我的公/务,是审友没做完的。”
展雄一听,又是那个嘴巴很臭的审友,立刻说:“大哥你怎么给他做事儿?”
展获说:“也不是给他做事儿,今天审友被大司农罢了官,勒令回家面壁去了,他的事儿留下来一大滩,大家就平摊处理一下。”
展雄不知原委,惊讶的说:“审友终于被罢官了?二哥做的好,我早就看他不惯了。”
展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展获就和他说了说审友的事情,展雄听的满脸惊讶,他也是知道高傒昨日从洛师回来了,天子召见了高傒,但是没有透露是什么事情。
哪知道竟然是天子要招吴纠为女婿的事情,如今这事情却被齐侯暗搓搓的扣了下来,还招惹了审友这条疯/狗。
展雄又是惊讶,又是气愤,越想越觉得审友过分,而且不只是审友,齐侯这做法也不妥当。
展雄站起来要走,展获惊讶的说:“你去哪里?”
展雄说:“我去面见君上。”
展获想要拦住他,但是展雄身材高大,尤其是大长/腿,两步就跨走了。
展雄来到路寝宫门口,问了寺人,因为要用晚膳了,因此齐侯这会儿正在小寝宫中,展雄便一路走到小寝宫门口,脸色很黑的说:“展雄拜见君上。”
那寺人听了,立刻说:“展将军稍待,小臣这就去通报。”
齐侯没什么事情,正等着用晚膳,听到展雄过来了,立刻说:“让他进来。”
展雄得令,大踏步走进来,黑着一张脸。
齐侯一见,笑眯眯的说:“四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欢心了?”
展雄大约给齐侯行了一个礼,便说:“君上,展雄有话就喜欢直说。”
齐侯一见,挑了挑眉,说:“四弟一向直爽,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孤说么?”
展雄说:“正是,展雄觉得君上做的一件事情,十分偏颇。”
齐侯还不知道审友的事情,就笑着说:“哦?是哪件事情,四弟直说便是。”
展雄一听,立刻说:“就是天子要招二哥为婿的事情。”
他这么样一说,齐侯的脸色一僵,表情突然就凝固了,皱眉说:“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展雄说:“这事儿不只是弟/弟知道,恨不得全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今儿一大早,审友就在政事堂开闹,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展雄把展获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个遍,因为审友一大早上在政事堂开闹的事情,因此很多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
齐侯只是耍了一个小伎俩,想要一箭双雕,既能安抚监国老臣高傒,又能让招婿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就压下去,还觉得自己做的十分漂亮,干脆利索,哪知道竟然就这么暴/露了。
而且不只是暴/露,还让其他人也误会自己是想要打/压吴纠的势力,不想让他的势力膨/胀,因此才不告诉吴纠,暗搓搓就回绝了天子。
展雄一脸不高兴的说:“君上,展雄并非想要僭越指责君上,但是这种做法,的确不够光/明磊落,就算君上不想让二哥得到天子的势力,那也不用……”
他说到这里,齐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的确,孤的确不想让你二哥做天子的女婿,但是并非是因为他的势力,四弟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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