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霍毓琪不住地点头。
这首曲子对于一个孩童来说，难度的确是太大了，但霍毓琪一下午还是学得不亦乐乎。
大多只是让叶梓茜带着她断断续续地弹。
在练完钢琴之后，霍毓琪开口让叶梓茜带她去艺术馆里头找她爸爸。
如今家里头只剩下霍毓琪一人，叶梓茜的确也不放心就把她这么单独留在家中。
并不知道霍启洺什么时候要回来。
叶梓茜也不会越距地开口去询问。
她只是发了一个信息给霍启洺，传达了霍毓琪的想法，然后询问他的意思。
回复的信息来得很快——
霍启洺说他现在派司机过来家中接她们两人去艺术馆。
其实若是都已经有专人回家来接了，叶梓茜就完全没有必要再送霍毓琪过去。
只不过是因为女孩一直缠着叶梓茜，跟她撒娇，让她带着。
而且霍启洺也专门发过来补充信息说到让叶梓茜也到他们艺术馆内去走一走看看。
碰巧上回霍启洺刚跟叶梓茜提及让她跟他们艺术馆合作的事。
叶梓茜始终都觉得这件事并不太适合自己，她只是单纯拗不过霍毓琪——
就想先跟着司机把她送到霍启洺的身边，而后自己再离开。
出门前的时候，叶梓茜担心外头风大，霍毓琪会不小心着凉，专门让她要去添一件外套。
霍毓琪拉着叶梓茜到她的房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踮着脚尖先巡视了一圈。
她专门挑了一件和今天叶梓茜身上穿的有些同款的风衣外套。
连色系都是相近的。
看起来就像是亲子装一样。
霍毓琪让叶梓茜将自己的外套拿下来。
叶梓茜还一并取出了围巾和帽子——
没过多久，就将霍毓琪整个人包裹得看起来特别暖和。
叶梓茜抬手给霍毓琪轻调整了一下帽子。
帽沿之下的霍毓琪笑得特别开心。
*
当叶梓茜和霍毓琪到达艺术馆的时候。
霍启洺还在忙，一时见不到人。
他像是在接待什么重要的客人。
馆内的工作人员大多是认识霍毓琪的。
毕竟小公主时常都被她爸爸带在身边。
然而对于叶梓茜，大家都不识得。
只是见她带着霍毓琪，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又那般亲近，不免让人多加揣测。
从始至终，叶梓茜一直都拉着霍毓琪的手。
霍启洺后来忙完了过去的时候，叶梓茜正带着霍毓琪，两人站在一处玻璃柜前面——
观察着一个造型比较奇特的工艺品。
霍毓琪的小手就贴在玻璃柜上面，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里头，时不时会转过头来朝着叶梓茜问一些问题。
而叶梓茜则会以自己的理解做出一些回答，她是一直弯腰躬身在霍毓琪的身旁的。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和谐美好了。
美好到霍启洺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顿住了脚步，眼底触动，就那么停住了——
似不想要上前去破坏眼前的画面。
后来，还是叶梓茜从玻璃柜上投射的影子看到了霍启洺。
她站起身，转过了头来向他看去。
微收敛了眸中的情绪，霍启洺这才抬脚朝着她们两人走了过去。
“爸爸！”
霍毓琪欣喜地朝着男人叫了声。
三个人同框的画面太过和谐。
也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误会。
叶梓茜和霍毓琪穿着同款的风衣外套，三个人就那么站在一起，真的犹如是一家人。
如果不是那个小孩的年龄看起来已经有点大了，恐怕连栾语彤都会误以为她们是母女。
栾语彤今天是和虞渊一起来艺术馆的。
如果不是先前已经听卓逸宸提及过叶梓茜已经来了A市，这突然的遇见肯定也会让栾语彤毫无心理准备。
站在栾语彤身边的虞渊就更不用说了——
他其实比栾语彤还要更早一步发现叶梓茜。
虞渊已经看着那个方向很久了。
看着那个跟他说「不如不见」的人。
如他记忆中那般纠缠不断。
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虞渊在叶梓茜的脸上看到了他许久未见到的温柔笑意，然而这样的笑容在他面前早已经是消失殆尽了。
甚至如今是对着其他的男子。
虞渊眼底的眸光渐渐沉下——
仿若积蓄着汹涌的风暴。
栾语彤就站在虞渊的身边，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化。
脑中弯弯绕绕的闪过许多的想法，到最后直接脱口而出地唤了声：
“梓茜姐！”
引得不远处的那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叶梓茜先是看到了栾语彤，而后几乎是在同时就看见了站在她身侧的虞渊。
虞渊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嘴角原本来不及收回的笑意缓缓地敛下，眸中闪过晦涩莫深的神色。
昨日才不欢而散的两人，神情都肉眼可见的僵硬。
这冰不知该如何化解。
栾语彤却是直接揽着虞渊右手的手臂，带着他直接朝叶梓茜所在的方向走去。
“梓茜姐，你还记得我的吧？”栾语彤率先开口道。
“当然记得……语彤……”
“你什么时候来A市的，怎么也不提前联系我呢？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刚好可以聚一聚了！”
“我也刚到A市没多久。”
叶梓茜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霍启洺在听到叶梓茜的话之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也在猜测着叶梓茜同面前这两人的关系，他们应该是旧友。
但又似乎不仅如此——
因为霍启洺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身前的男子所散发出来的，针对他的敌意。
那像是一种绝对的领地意识。
霍毓琪自从虞渊走过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看，歪着自己的小脑袋瓜。
面带思索。
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叔叔，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在想了好久之后……
霍毓琪忽然眼前一亮地瞪大眼睛，出声道：
“哦……你是梓茜姐姐那个……”
霍毓琪的话音在虞渊看过来的眼神里戛然而止了，她忙转过头去暗示地看向自己爸爸。
她终于认出来了——
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梓茜姐姐钱包夹里那张照片上的男生吗？
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她是不会认错的。
霍毓琪刚才一时没有认出来的原因是在叶梓茜钱包里的照片是六年前的虞渊。
那时候的虞渊身上还捎带几分青涩，而如今无论是外表还是穿着都显得愈加成熟的虞渊，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霍毓琪的话并没有说完，可被当成一时的童言无忌，但霍启洺却是听懂了女儿未说完的话。
转头看向虞渊的目光之中更多了一抹深深的审视，原来——
他就是照片上的人。
他就是那个叶梓茜在等待的人吗？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僵硬莫名。
虞渊从头到尾都未开半句口。
尴尬的反倒变成了把人拖过来的栾语彤。
她挑起话题说道：
“梓茜姐，这是……
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叶梓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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