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玖玖正耷拉着脑袋，躲在门脚拉起顾深的手腕忍不住摸摸。
像是在抚着晶莹如玉的乳色宝石。
来不及询问，男生低眸，那串戴了又摘锲而不舍的佛珠还是穿过他的手腕。
佛珠手链很长，小姑娘嘟囔着给他绕了两圈，戴好后眼睛都亮起来了。
佛珠子不大不小，带着股佛檀的淡香。
仿佛能平淡人内心的不安与罪恶似的。
于玖玖怕他不知道，特意探手朝那个方向示意，“就是那个功德箱，先前手链是放那里的，结果不小心被我弄掉了两串，住持说我跟它们有缘就送我了。”
话毕，小姑娘抬手。
左腕没有佛珠，只是那条含着金丝的红绳手链与他掩埋在佛珠下的外表无差。
她手腕比顾深的小，戴进去把尾结的倒扣两次才固定了适当的宽松度，柔和的光线下，手链很好地遮住了手腕的割伤疤痕。
苏翎跃之前给过于玖玖一条满天星手链的，只不过这小姑娘喜新厌旧，新鲜感一过，又不知道摘掉收哪里了。
顾深收回目光，滚了滚喉结。
她什么时候摘了他便摘了，凑一对。
不过，他睨了一眼缓缓走来的住持，瞳色淡漠，问身侧人儿的语气倒是没变，“不用钱？”
一身端庄袈裟的住持手持棕色佛珠立于几米前，不知不觉停了步伐。
怎么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啊。
于玖玖没注意一侧，抿抿唇疑惑地瞧了一眼顾深与许若葵那边的，视线很快便收回。
她背在身上的包包里才有多余的钱，只不过包包被深深拿走了，所以她只得将私底下偷偷攒有所有奶茶钱投进功德箱许愿了。
至于佛珠手链也是巧合随缘啦。
“住持说不用钱。不过我先前是给功德箱。”
小姑娘鼓鼓腮帮子，一点都不心虚。
她还捏了捏他手腕间的佛珠，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确实很喜欢他戴。
顾深低头，宠溺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轻缓的走路动静。
“承念寺的一草一木甚至普通木质一物都有灵性，手链也是瞧着缘分馈赠的，不销售亦不加价，登上千层楼也可以算作讨个吉祥欢喜，施主大可放心。”
迈步移至他们面前的老住持礼貌地微微欠身，苍老的目光轻轻扫过顾深没什么表情的俊颜，没有生气，倒是对他漫不经心挑起的话作出了慢条斯理的回复。
“关于寺庙名声的事情，老衲一律不会犯戒。”
顾深无所谓，倒是身侧的小姑娘轻轻把他推开了，好奇地看住持。
后者闭眸低头，轻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哎，我们要不要过去了啊？”
许若葵吃完甜柚，扫了一眼殿中的全身佛像与外面沙沙作响的风大落叶音，开口。
“外面的天气还真有点不对劲，风有点大了。”
许若葵迈出几步瞧了瞧外面的天气，回头问苏浅月。
少女正倚在一侧的干净墙沿看粘贴的经书，缓缓摇头道，“玖玖过来了没，让她过来吃甜柚。”
成天跟顾深黏在一起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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