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边请。”
“……”
……
服装新品发布会，大多采用的是T台走秀模式，而这家宣传方式本就特殊的品牌店，新品发布会也采用了特殊的模式，化妆舞会。
这样的模式，于顾惜君而言，虽然有点醉，但还是充满了年轻朝气的好玩。
然而——
当她穿着吸血鬼的黑红相接的破烂衣服，唇边沾着番茄酱，面上带着獠牙的面具时，她觉得，这个主办方一定是在整她，不然凭什么别人都是王子公主白天使黑恶魔的装备，到她这怎么就成了破烂衣服的乞儿了？
尽管这风格挺独树一帜的。
顾惜君嫌弃的舔了口唇角的酱汁，将面具往上推了推，她百无聊赖的游走在众多神鬼之间，刚想从侍应生的托盘上取一杯酒喝时，手腕，蓦地被人擒住，带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美丽的吸血鬼小姐，可否请你跳支舞？”
话落，音乐声响起，衔接的天衣无缝。
顾惜君错愣，随即反应过来，面具后的那双眸子，清亮无比，她看着身前英姿挺拔的王子，唇角微扬，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你是王子，该邀请的是公主，跟我跳舞……这么不伦不类的好吗？”
“王子偏爱的是灰姑娘，而我……更爱个性彰显违背常理的暗夜之神。”
“我是暗夜，不是神。”
“刚好，我是神，互补的才能在一起不是吗？”
“……”
男人的嗓音，沙沙的，哑哑的。
很好听。
好像……很熟悉。
顾惜君深深的凝了他一眼，默了一秒，将手交给他，“挑战未知的，才更有趣……”
王子和吸血鬼的组合。
诡异的相配。
一个救世，一个堕世。
华尔兹的舞蹈，到哪里，都是宴会上的追捧者，顾惜君踩着节拍，她自小受过音乐的熏陶，总是性子如男人，但舞蹈方面，却是收放自如，原本浸于舞池里的两人，旋转着……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每个动作，熟畅于心，于身。
然而，当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蓦地停了下来，音乐声继续，而她，却戛然中止了舞蹈，“抱歉，失陪一会儿。”
就这么……丢下王子走了。
绚烂的灯光下，许凌寒站在原地，看着过往的人流微微出神，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是因为发觉了跟她跳舞的是他？还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而离开？
总之，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许凌寒眯了眯眼，招来侍应生，“跟着顾小姐，十分钟后，进入下一个流程。”
“是，三爷。”
群魔乱舞中，一道娇俏的身影再次出现，黑红布料的破烂衣服，唇边鲜红的番茄酱，穿过人群，她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许凌寒瞥了眼自人群中退避的那个侍应生，眸光，轻轻的……又深深的……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等会开奖了。”
女人点头，并未说话。
许凌寒担心说多了露馅，索性也保持了沉默，直到，灯光交替变幻后，如自己所掌控的那般，落到了自己……以及她的身上。
今晚的最佳幸运儿！
“有请两位上台！”
主持人话落，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道，许凌寒伸手，点头示意她牵上自己的手，女人会意，抬手，在一秒的犹豫内，他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慢慢的往前走去——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样的手感……
似乎，不是她的。
许凌寒侧眸，深深的凝了旁边的女人一眼，如果是顾惜君，她怎么会那么安静的待着？
如果不是她，那么，是他牵错了人？
还是——
是她？
刘乐娅？
手心的温度，袭来，灼得他一烫。
许凌寒眯眸，牵着她，走上台，在主持人异常热烈的主导下，礼仪小姐送上了对戒，仿若最庄重的结婚典礼，设计了交换对戒的环节，之于两个陌生的男女。
修长的指，挑了一个钻戒。
许凌寒抿唇把玩了会，执起对面女人的手，指环，在离指尖一厘之距时，他停了下来，收了那戒指于掌心里，而后，抬眸，看着她，撩唇，缓缓道，“刘乐娅，你怎么配戴这个戒指？”
“……”
这场游戏，无非是为顾惜君而设。
这里的人，除了她……和顾惜君，所有的人，都是演员，他许凌寒的人。
当然，包括这个戒指。
刘乐娅取下面具，精致的妆容下，她挑眉，轻笑，“迟早是我的，我又怎么不配了？”
“她呢？”
“她？那个棋子？”
刘乐娅嘟唇，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凌寒，别演了，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这一次接近你另有目的，你放心，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的，你无需试探我，也无需拿顾惜君来气我。”
“你的自我感觉未免也太过良好。”
许凌寒冷哼，抬步，走下台，刘乐娅上前试图拉住他，却被主持人拦住，“刘小姐。”
“许凌寒！”
刘乐娅叫住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独角戏，演多了，便以为成了真，结果，到最后，还是镜中花水中月，依旧一场空。
偌大的舞台，留她一人站着，孤独守望。
许凌寒走了，招来那个侍应生，问了情况后便向洗手间走去——
适时，顾惜君正坐在马桶上，边踢着自外被上了锁的门，边碎碎念着，“真是见鬼了，明明看到有人进来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到底是谁在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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