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易容丹？”云依依艰难出声。
“易容丹就是……”
柳涵顿了顿，目光落在一旁的镜子上，红儿会意，取了过来递到跌倒在地的云依依面前。
“喏，你看看就知道了。”红儿举着镜子，不高不低，刚好让云依依完整地看着自己的脸。
云依依惊恐地发现，她的脸已经不是她的脸了……
这……哪是易容术，分明就是换脸术！
在这张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她原来的痕迹，就连云依依自己看着也感到陌生。
柳涵俯下头，满意地看到她镇定的脸色露出几缕惶恐：“怎么样？这颗易容丹效果好吧？你要是听话，我就喂你吃解药，要是不听话，你以后就带着这张脸吧。”
“你！”这易容丹效果这么好干吗！
云依依气急，这样的话，就算她逃出去了，燕清河一干人也不认识她啊。
这脸普通地放人海里直接就被淹没了。
“这样的话，就可以平安回大楚了。”柳涵眸中带笑，“不管你身上有什么值得皇帝惦记的，我都会一一找出来的。”
说完，柳涵看着杜力吩咐道：“带走。”
“等等，你能不能让我给我丈夫写封信，就告诉他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柳涵斜睨了她一眼，让人通风报信这件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吧。
“那这样！我答应跟你到大楚，并且为你夺得太子之位，但是事成之后，你要恢复我容貌，放我回大周！”云依依用尽全力捂住脑袋，以防杜力突然袭击。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要这什么靖王能答应就好，她好歹还有一丝希望。
柳涵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说的真假。
好半晌，他轻笑着对杜力：“带走。”
身后传来一股力量，同时还伴随着阵阵暗香，云依依心里哀叹：又来这招！
很快，意识沉沉昏了过去。
杜力接过云依依倒下的身体，抬眼看向柳涵：“殿下，你真的相信她所说的？”
柳涵勾了勾嘴角：“我自然不信，但是我要搞清楚，为什么大周皇帝这么急慌慌地想要找到她，带回宫里，想必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殿下英明。”杜力适时地夸赞一句，他原本看这气氛，还以为自家殿下是信了这女人的一套说辞，看来只是利用啊。
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红儿，给她换上一身丫鬟的衣服。”柳涵朝红儿挑了挑眉。
红儿娇笑着应了声：“殿下莫不是喜欢这位姑娘？”
柳涵轻嗤：“笑话！本王只是怕她惹麻烦。”
说着，他甩袖朝着外堂走去，杜力连忙抛下云依依，跟着走了出去。
室内便只剩下红儿和云依依，红儿啧了一声，跟外间的丫鬟吩咐了一声，很快给她换了一声行头。
收拾好以后，她再吩咐丫鬟进来给她梳了一个丫鬟的造型，这才派人通知柳涵等人进来。
“换了一张脸，倒是有点丫鬟的样子。”柳涵啧了一声，看向杜力，“将人带走。”
杜力应声称是。
云依依时不时被人叫醒，吃了顿饭，随后又陷入昏迷，她便知道这饭里是下了迷药，她吃得越多，身体就越疲软，于是，她开始有意识地减少摄入量，暗中积蓄体力。
“她倒是还挺聪明。”柳涵随意地收回视线，手臂环在后脑勺，姿态闲适地靠在船坞一角。
“要不要属下去……”杜力拱手道。
不等他说完，柳涵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她去吧，总不能一直让人这样昏睡着，反正快到大楚国了。”
为了赶时间，他特意走了水路，大周和大楚本来就挨得近，水路是最便捷的方式。
“是，殿下。”
红儿软着手指轻轻地给柳涵按着太阳穴，娇声道：“殿下，你对这位燕夫人，可真是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柳涵勾了勾她的发丝，放在手上打转。
红儿撅着小嘴，好似争宠一般：“你不觉得对她太过宽容了吗？”
“啧，你也想体验一下这样的宽容？”柳涵饶有兴致地支起手臂看她。
红儿眼皮一跳，连忙道：“红儿不想，是红儿说错话了，殿下恕罪。”
“瞧把你紧张的，本王喜欢的是你这样的，这位燕夫人别看着年轻，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本王怎么会喜欢这种妇人……你别瞎想，本王就是觉着她有点用……”柳涵懒懒地依在她腿上，语气松散。
红儿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本她以为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人带回大楚，是因为殿下看上了这个女人，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但她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家殿下连人家孩子都有几个都调查清楚了，这也太过上心了吧。
看着柳涵睡着的容颜，红儿压下心中的思绪，专心致志地帮他按摩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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