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韩见她不说话，守着大门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
“你放心，我已经同胡大人说好了，女监门官的位置非你莫属。日后，我们便能日日相对了，芸儿，我一定会用我的真心让你回心转意的！”“别痴人说梦浪费彼此时间了行不行？”
宋韩显然理解错了程若霏的意思，闻言挺直了腰背拍了拍胸脯，“芸儿这是真的！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以你的出身，若不是我，这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大的官儿。你相信我，不是做梦，我真的能让你坐上女监门官的位置。”
程若霏：“．”
冷笑了两声，程若霏压根不想再对牛弹琴了，抓着宋韩的肩膀一个用力，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这个唐子儒真是目光短浅，被他区区一个监门官的职位就唬住了？
也不怕因小失大惹了墨夙夕不高兴，实在是蠢钝至极！
宋韩显然没有料到她力气这么大，一个踉跄就撞上了椅子。
门被重新拉开，门外站着的胡寅一愣，继而盯着面前满脸烦躁的程若霏看了看。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在生气，依然楚楚动人，不可方物。
程若霏没料到胡寅来得这么快，微微侧身想绕过他出去，结果对方却并不领情，一个闪身反而挡住了她的去路。
胡寅是个色胚，程若霏一直知道。
从前在朝堂上，这人被墨夙夕压着一头一直是唯唯诺诺，生怕他“卖身”得来的官职一不小心都没了。
今天也算是让她开了眼了，居然在有生之年让这么个狗东西调戏了。
“让开。”
胡寅嘴角泛起一丝玩味，抱臂摇了摇头，“姑娘好大的火气，不如进去小酌几杯，咱们谈谈正事？”
“正事？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宋韩听见胡寅说话，忍着疼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拽了拽程若霏，“这是当朝吏部尚书胡寅胡大人，你别胡闹了！我没骗你！”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
那他正好趁虚而入，不也是美事一桩？
这样想着，胡寅更加大胆了些，进门将门带上，大大方方坐上了主位。
“姑娘所求，胡某定能如你所愿，吏部尚书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姑娘的诚意了。”
宋韩呼吸一滞，听出了话里的不寻常，慌忙开口替自己正名，“胡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芸儿的官职是宋某求来的，这――”
“是不是你求的重要么？”胡寅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事情能不能办成，还不都得仰仗我么？芸儿小姐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程若霏听着面前的两人“芸儿来芸儿去”的只想作呕，摸了摸鼻子，她还算客气地说：“二位，民女对这个所谓的女监门官的职位毫无兴趣，就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民女先走一步。”
“慢着！”不过是个商贾庶女，竟然敢给脸不要脸？
胡寅同这两人相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将他放在眼里，还真是不识抬举！
“芸儿姑娘，本官既然留你，那你坐着便是，拂了我的面子，呵，我怕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唐芸儿胆子虽然不大，不过对这个倒插门，也是没在怕的。”
“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吗，竟然没听见我说的话？”
胡寅来了脾气，拉开椅子就朝着程若霏走了过来，宋韩已经被程若霏的反应吓懵了，他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刺激的。
程若霏见他越来越近，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椅背不偏不倚，正巧砸在胡寅的脚背上，疼得他登时就抱着右脚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敢这么对我？”
“我疯没疯的我自己知道，胡大人怕是病入膏肓而不自知！作为一个出身都比不上宋韩的垃圾，以为通过科举当上了凤凰男就了不得了？为了钱，心甘情愿入赘，绿帽子一顶接着一顶还戴得挺欢乐。人前人模狗样，私下狗都不如，在我面前，你神气什么？”
程若霏不慌不忙掉了掉身上得灰，继续不怕死地戳他痛处，“靠着女人上位，这是心理不平衡，又想出来找女人找慰藉？不好意思，你还真是找错人了。不知道你家中那位知道你在外面狗仗人势，会不会将你丢出去喂狗？”
胡寅见自己老底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给揭了，咬着牙就要扑过来想要动手，君子的那点风度瞬间荡然无存。
程若霏没留情面，抬脚直接踹上了他的两腿之间。
“额
身体顺着墙面缓缓下坠，胡寅脸色铁青，再也无法嘴硬，捂着下半身呻吟了起来。
吝啬于再给对方一个眼神，程若霏转头满脸清冷地看向像狗一样趴着的宋韩。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你没有自尊心的吗？你真的是条贱狗吗？当日在贡院，我已经将话说得那样难听了，你失忆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多恶心？”
“当初你来唐府还钱，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不记得了？咱们没有瓜葛。现在，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你。若你再骚扰我，我提刀砍了你！”
说完，程若霏直接走人。
胡寅稍稍缓了过来，见人就这么走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大喊大叫起来：“唐芸儿你这个贱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有本事，放马过来。”程若霏头也不回地挑衅。
宋韩跌坐在地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对方眼里地厌恶实在是太过明显，他要是还热脸去贴冷屁股，确实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他该承认了，那个女人是当真对他无情无义，毫无转圜的余地。
但程若霏当着胡寅的面骂他是狗，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是个男人都不会咽的下这口气。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只是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他自己？
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胡寅恶狠狠地盯着程若霏离开的方向，这个仇，他记在心里了，日后，他一定要报。
“你是个什么东西？招惹了这个个怪物来，还妄想她能进贡院的门？你有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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