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到考场便失灵,原来根儿在这儿呢,不过短短较量了两个来回,程若霏便找到了症结。
“在场的都是读书人,吟诗作对讲究反应快,輸了并没什么可惜,但若是盗用他人呕心沥血之作,蒙骗众人,那就无耻之极!”
贾贤被她说得羞愧难当,平日里的手下败将闻言纷纷去翻书,现场混乱不堪。
没多久,还真被心细的人从一本破旧不堪的无名书上找到了这首诗。
“你作弊!好哇,你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佩服你的才华横溢,简直恬不知耻!我们轩辕诗社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走!”
众人说着,便上手将贾贤强行拽着赶了出去,程若霏冷眼看着,没再多说什么。
飘香楼的正厅里少了不少人,她一眼就看见倚门而战的止戈,那人眉目含笑,抱臂扬眉回望着她。
程若霏垂眸,当他是空气。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等她拿到今日的头彩,再去找他也不迟。
送走了诗文界的败类,正厅里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写出了不少好诗。
程若霏百无聊赖,不主动出击,但若有人来招惹,无论诗词歌赋,必定堵得对方哑口无言。
折腾了两个时辰,总算是分出了胜负,程若霏毫无悬念地得了五彩环翎,还是江湛用红布包好了拿给她的。
“正好,你日后嫁人,也用得上。先帝同先皇后伉俪情深,是个好彩头。”
程若霏道了谢,又不经意地说了两个在场表现较好的秀才的名字。
“我瞧着此二人虽不是最优秀,但品行上佳,文采也过得去,江老不妨拟了名字上报,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江湛点头,“老夫记住了。但今日你是头彩,贡院的女监门官一直未有合适的人选,不如”
“江老的厚爱,芸儿铭记在心。但我志不在此,从前参加考试,不过是宋韩那档子事,我不服輸罢了。如今唐家的生意正是扩张的关键期,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抱歉。”
江湛听她这么说,也表示理解,但对她不能入仕为官还是深觉惋惜。
程若霏将五彩环翎小心翼翼收好,让秦妙人同江湛一同先回去,便径直朝着门边的止戈走去。
“等我?”
止戈扬了扬手里的桃花扇,“当然。”
“诗写得不错啊。”止戈揶揄道。
程若霏知道这人定是从诗里察觉出了什么了,翻了个白眼没回应。
她今日心情好,赢回了母后的心头好,见了路边的糖葫芦,很是大方地买了两串。
“请你的。”
“请我?”止戈轻笑,“你身边的暗卫可还在呢,这样不避嫌地同我接近,不怕王爷起疑?”
程若霏皮笑肉不笑道:“你别跟我这儿兜圈子,你俩不是都合作了么?”
止戈有些惊讶,说:“他都告诉你了?”
“确切地说,我都告诉他了。你既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他没道理不知道,说开也是迟早的事。”
止戈挑眉,还真让他说中了,程若霏以为身份有别是最好的掩护,但一旦回过神来,必定能看穿墨夙夕是在装糊涂。
“难怪你最近都不去找我了,这是等着我自动上门?”
“算你聪明。”说着,她张嘴咬了一口糖葫芦,满足得弯起了眉眼。
明明是另外一副皮囊,止戈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十三岁的程若霏。
那日她结束了全部的训练,正巧看见先帝派人来接她回宫。
在南疆却罗门的三年,她从来也没笑过,临走前,她突然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眉眼弯弯,巧笑嫣兮。
彼时他也不过十五岁,只以为自己暗地里对她的帮助她是领情的,故而特地来道谢。
然而程若霏并不曾言谢,只笑眯眯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止戈都以为对方是感激他的,直到后来他出任务,乔装,隐匿,很多时候还要演戏,他才读懂了对方的笑。
那哪里是感激,分明是跳出狼窝里的喜悦!
那眼神太过深刻,一直落在他心上,仿佛每日都在对他说,"我走了,我终于摆脱你了,我简直太开心了!”
想通这一点,止戈气结了好久。
这个小没良心的,他偷偷给她送吃的,将快要咬到她的毒蛇用暗器杀死,她明明都知道,却还是讨厌他。
止戈想着,她是金枝玉叶,高傲别扭,或许对谁都一样。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在二十岁高龄竟然下嫁了,嫁给了刚从西域归来的墨夙夕。
“你在想什么?快点吃啊,很好吃的!”
程若霏伸出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走路都能晃神,真有你的。”止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糖葫芦,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如今改头换面,没想过重新开始?怎的还是同墨夙夕搅和在一处了?”
程若霏莫名心虚了一下,“就,我也不知道。总之,等我事情办完了,我会好好想这个问题的,就目下而言,他待我很好,我还不想话还没说完,止戈就打断了她,“他待你很好?我从前待你不好?怎的你选夫婿就这点标准么?”
他本是等着这俩人摊牌各奔前程的,怎的竟然真就好上了?
他以前以为她要嫁的人定是高门贵胄,结果却偏偏是布衣,为这事儿止戈后悔了好久,他应该一早就来找她的。
程若霏只当他是开玩笑,推了他一把,“别贫了,你来找我,是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止戈很认真得在生气,这人如今已经坦然面对自己身份,丝毫没有要同他交代的意思,见了他只知道问正事,他足足等了她两个时辰,谁要吃她的劳什子糖葫芦!
见他口气有些冲,程若霏幽幽叹了口气,这人还是同往常一样喜怒无常。
“那你是来看戏的?眼巴巴等着?”
止戈咬牙切齿道:“我愿意!"
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程若霏脸色一黑,转过身子就走,止戈气呼呼看着她的背影没上去追。
想起她刚刚在飘香楼写诗悼念程倏的模样,止戈一脚踹在一旁的风车摊贩上,她对程倏掏心掏肺,对墨夙夕敞开心扉,对他就这么没耐心?
行,等日后真相大白,有她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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