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新婚第二日,为了保住她的名声不惜割破自己的手指,说不感动,她自己都不信。
这些时日,男人无论人前人后,对她以礼相待,吃穿用度,皆是正正经经按照府上大夫人的规制给的。这些恩惠,她全都记得。
程若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对这种男女间的相互试探很是嗤之以鼻。
墨夙夕曾说傅之序的心里住着白月光,这话她信,却不完全信。
人活一世,别指望有人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道理,程若霏十岁便深切地刻在了心上。
或许你不甘心,或许你意难平,但逝去的便不会再回来,你也不可能追随她而去,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就像傅之序,这么多年,他不照样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么?
心里的苦,能苦上几分?
不过是有感而发时拿出来缅怀的噱头。
秦妙人其实长得很乖巧,虽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但脸蛋圆圆,很是讨喜。
即便出生不怎么样,好在爹娘没将她巻入家中的生意,她自己又饱读诗书,本性还是纯良的。
如今人在她手底下做事,干脆利落,聪明伶俐,反正她要是个男人,说不定会喜欢这一挂的。
至于同宋韩那档子破事儿,可能是受了先皇后的影响,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傅之序都差点同烟花女子私奔了,想来若真喜欢一个女人,定是不计较过去的。
这俩人要真能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顺其自然,”程若霏开导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纠结也没什么用啊。安心,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便是别人。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等着看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你的杀父仇人即将伏法的年度大戏。”
关澜信的名声一夜间臭了。
他没能等到派出去的刺客回来复命,等来的,是自己从前以权谋私、私开商铺的事情败露。
本来这件事被传出来,他并不害怕,毕竟话可以乱说,但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可程若霏不光说他的是非,连他夫人也不曾放过。
他的恶事被广而告之,关夫人的名声也被彻底摧毁。
这些丑闻,关澜信是不相信的,可坊间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还将他夫人近几年玩弄过的男子的姓名全都说了出来,饶是他立场再坚定,也止不住动摇了三分。
之前惨死的花老板,可不就是他最爱的夫人推荐的么?
还有之前的县令,贡院的守卫,他全都经手了!
这些人毫无例外都英俊潇洒,血气方刚。
联想到上回宋韩的事,关澜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日跪祠堂,她目光闪烁,明显便是心虚!
现在那名声已毁的母女俩早就下了扬州,他心下也有了答案,更不可能找人去求证,只恨不能立时三刻将程若霏给砍了!
区区一个商贾之女,竟有这样的智谋,一步一步将他逼进死胡同,要他不得翻身,他不禁要怀疑,是墨夙夕教得太好,还是这女子的身份本就可疑。
桩桩件件,现在回想起来,手段与从前的信阳王妃不相上下。
此人不除,他定是没法起死回身!
然坐在海棠苑里啃苹果的程若霏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除了房梁上多出来了一个人,她寻了契机就将关澜信以权謀私的证据送进了刑部大牢。
如今的刑部尚书是从前傅之序的狗腿子,眼见无意间得来的证据牵扯到如今傅夫人的娘家,第一时间便上门拜访。
秦妙人除了对程若霏如此迅速的动作有些惊讶,其余的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
傅之序不着痕迹地看着,当机立断让他进宫面圣。
一切事由,由圣上亲自定夺。
等人走了,傅之序差人将秦妙人的母亲请了过来,将所有下人遣走,开口算账。
“这是你的杰作?”傅之序对着秦妙人说。
这些铁证里,有一封秦老爷的亲笔信,故而他这么问也是事出有因。
秦妙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
“不是你?"傅之序诧异,很是怀疑地看向一旁的秦母,“那是,岳母?”
秦母刚进门,并不晓得他们俩在说什么。
秦妙人深吸一口气,不打算瞒着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傅之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只不过碍于秦母在场,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
“你的意思是,你一得了证据就交给了程若霏,所以不光是这个,城中最近传得风风火火的流言,也是她干的吧?”
秦妙人迟疑地点了点头,“应该是。”
傅之序失笑,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服了。
这哪里是像从前的王妃,这简直是信阳的加强版!
做起事来不顾身份,吊打当朝一品镇国公,做事凶狠勇猛,但又心思细腻不着痕迹。
秦妙人如此信任她,不无道理。
只是
放着他这么一个曾经的刑部尚书不用,舍近求远去找别人,她这个夫人,是不是太不信任他了?
秦母听懂后心揪了一下,“贤婿,这…你可得保护好我的妙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法与关国公那样的人抗衡,就怕一击不中,他巻土重来报复我们。”
“岳母多虑了,”傅之序按了按眉心,“这份证据呈上去,他最轻的便是满门抄斩,若是圣上龙颜大怒,诛九族也未可知。”
“果真这么严重?”
“嗯”
秦母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我以为官官相护,这罪证呈上去也是枉然,没想到.是我狭隘了。”
这么些天的忧愁散了不少,秦母擦了擦眼睛,“贤婿,这件事,你还得帮着多打听打听,我还是不放心。”
“这是自然,时辰不早了,岳母早些歇息吧。”
自家女婿都这么说了,秦母也没扭捏,跟着下人往后院去了。
正厅因为她的离去,气压似是低了几分。
如今罪证已经到手,关澜信这回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前段时间吏部尚书胡寅才被整治,圣上有意杀鸡儆猴,撤职还不算,差点牵连家人。
这才不过半个月,当朝一品镇国公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肮脏事,他这镇国公,还是圣上亲封的,这不是打圣上的脸么?
皇后目下已经舍弃了这枚棋子,风光了这么多年,临了是这么个结局,他怕是死了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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