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保大or保小
稳婆一脸为难地说：“我实话说吧，她胎位不正，而且又是早产，就算这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能不能保得住。而大人失血过多，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你们不如去外边请别的稳婆，反正我是没辙了。”
沈小荷以往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看到别人说胎位不正，横胎不出，都没什么感觉。而如今，这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家亲戚身上，所以心情十分复杂。
再听到房间里头，已经没有了林娟儿的哀嚎声，也不由得心下发冷。在现代，若是照B超发现胎位不正，还可以去剖腹产，最后母子平安。
而在这古代，若是胎位不正，稳婆又无法纠正胎位，那也只能硬生了。
沈小荷甚至还想，若是自己以后结了婚，生娃也遇到这种情况，那该怎么办？
哎，想多了，跑题了。沈小荷见那稳婆准备离开，于是立刻叫沈知礼去徐府请人帮忙。毕竟徐家是大户，铁定认识名医什么的。
鱼雷就是个治病的大夫，压根就不懂助产之术，不过见林娟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连忙取了参片放在她舌下，让她含服保持体力。
沈老头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慌忙叫沈小龙和沈知华一道去外边寻找沈知文，毕竟现在林娟儿难产，幸许会出现性命之忧，沈知文作为她的丈夫，这个时候怎么也得陪在身边。
徐家很快便找了一位十分有经验的稳婆过来，不过这个稳婆一看到林娟儿的情况，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啦？老嫂子，你也没办法吗？”周氏见这稳婆表情凝重，忙问道。
稳婆叹了口气，说道：“这胎位横着，我必须用手伸进去把胎位调整，让胎儿的脑袋向下，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产妇要经受很大的苦头。”
接着她又看向奄奄一息的林娟儿，说道：“这孩子已经憋了太长时间了，现在我要快点把胎位调整过来，不然恐怕后边生下来也没用。接下来可能会很痛苦，但为了你也为了孩子，你必须忍着。”
焦灼不安的郭氏不停地在院外徘徊走动，知道林娟儿情况不太好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稳婆，你听我说，若是接下来出现紧急情况，你一定要保小。”郭氏这么说道。
原本沈老头就心烦意乱，听到郭氏这么一说，直接喊道：“稳婆，你别听她胡说。若是真的有情况，一定要保大人。至于孩子，保不住就算了。”
郭氏听到沈老头这么说，慌忙喊道：“不不不，千万不能保大，一定要保小孩。这是我们第一个曾孙，万万不可没了。这孙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但这孩子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
沈老头瞪了她一眼，又对稳婆交代：“记住，一定要保大，孩子就不用去考虑了。”
郭氏听到沈老头这般坚持，脸色立刻一沉：“死老头子，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们沈家的头一个曾孙子，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
沈老头不耐烦地说道：“这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若是大人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若是娟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向林家交代啊？”
郭氏振振有词地说：“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是死是活自有定数。这是女人的命，半点由不得人。我不管，一定要保小，我不能让我的曾孙儿就这样没了。”
说完，郭氏又继续朝屋里头喊道：“稳婆，一定要保小啊，保小啊。”
沈老头不想和她继续唧唧歪歪，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轰出去。有谁家的老太婆像你一样，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还有心事瞎折腾，你若不想过了直接给我滚。”
郭氏冷不防自己吃了个大耳光，委屈地看着沈老头，她有错吗？她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的曾孙子，这有什么问题？
“女人娶过门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吗？谁让这林娟儿没本事，不过就是怀个崽，这样也怀不好，这都是她自找的。”郭氏恶狠狠地说。
沈老头完全听不下去了，直接拽着郭氏的胳膊，然后拽着她往门外走去。接着用力把她往外一推，然后迅速关上院门。
周氏立刻狠狠地拍打着院门，“死老头子，你给我开门，你竟然把我撵出去？我限你立刻开门，不然我有你好看。”
“吵什么吵，你个死老婆子，你再敢这样瞎嚷嚷，我就直接弄一副哑药，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我算是受够你了，以往我知道你毛病太多，但还是不想跟你计较。”沈老头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我总想着，都是自家人，有些事能算了就算了，没必要计较太多。现在看来，你是越发蹬鼻子上脸，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谁人不是爹妈养的，你看看你，哪有半分做长辈的样子？”
被撵出去门外的郭氏，像个疯子一般使劲地锤着院门，不过沈老头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给她开门，由着她在外边发疯。
沈小荷跟沈小兰坐在一起，不再吭声。原本奄奄一息的林娟儿，这个时候又似乎有了力气，开始叫唤了起来。
即便沈小荷她们没有经受过这个痛苦，但林娟儿凄惨的哀嚎声落在耳中，还是觉得全身发寒。
沈定生脸色发青，想不到沈知文那个逆子竟然如此没担当。刚刚沈小龙和沈知华去徐家请求帮助时，顺带问了下门房，对方说沈知文今天并没有去那里上工。
所以沈定松猜测，沈知文这个时候，怕是和月琴那个狐媚子在一块。胆子可真是肥呀，竟然无视身怀六甲的妻子，和那不要脸的青楼女子待在一块，等沈知文回来后，他绝不会轻饶。
林娟儿痛苦的喊叫声分外刺耳，落在沈知礼耳中，更是扎心。他坐立不安，不停地在院中来回踱步，两只拳头不知不觉已经紧紧握起。
林娟儿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啊，他哥竟然这么不珍惜，放着如此美丽善良的妻子不要，还跑去外头花钱勾搭那贱女人，怕是脑子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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