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没把人骗到手。
“没哄好就没哄好呗，我又不会嘲笑你，说得那么花里胡哨干什么。”
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高高在上的表示：“你要是态度摆好点，对我客气点，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的教你两招。”
沈栖迟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许诺才不怕他呢。
知道了沈栖迟的弱点在哪里，想要农民翻身还会难吗？
许诺一脸奸笑，将手机屏幕点亮在沈栖迟面前晃悠。
“你最好别得罪我！宋队可是约了我明天去喝茶的，小心我说你坏话。”
“她约你做什么？”
“你管她！”许诺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我们美女一起相约喝个下午茶多正常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沈栖迟又瞥了一眼许诺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下了，看不见内容只能隐约看到黑屏里倒影出来的人影。
他按了按太阳穴，总觉得今天头有些莫名的胀痛昏沉，他没理会，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下，不再搭理许诺，垂下头看资料。
许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搞得愣住了，她还想再逗逗沈栖迟呢。
结果就这？
沈栖迟这人果然不能指望他能和个正常人一样有什么其他表情。
讨了个没趣，许诺摸了摸鼻子，转身就走。
临出门却听见他说：“许伯说让我每隔段时间就跟她汇报一下你的近况。”
许诺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沈栖迟，对方却连个眼神都没舍得分给她。
“你觉不觉得你和我家的大黄很有点像？”
大黄，是她从路边捡回来养的流浪狗。
沈栖迟依旧没抬头，醉心于他的资料，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点时间为许诺指路。
“出门左拐下楼，这栋楼正对面就是眼科，你可以去挂个号。”说罢他还不忘友情提示：“眼科的黄医生人和我关系还可以，你去挂他的号，可以打折。”
许诺：“……”
可去你的吧！
-
隔天许诺提前到了基地，宋懿他们还在训练，她最近经常来，送东送西的，一张嘴又甜得很，值班大叔对她很熟。
打过招呼就放她进去了，事先问过大叔宋懿在哪里训练，循着指示找到地方。
室内游泳池。
一进来大有收获，一群穿着潜水服的队员，释放着荷尔蒙，许诺脸上的笑意渐深。
她在人堆里找李树凯，半天才在水里看到他，水面波光粼粼，他身形矫健的在障碍物中穿梭，虽然包的严严实实，却也有别样的魅力。
宋懿从水里冒头，在岸边看见许诺，诧异的摘下潜水镜。
“你这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们明明约的中午午休的时间，现在还早，训练都还没做完呢。
“刚好今天没事做，就早了点，没事，你们继续，我在旁边等你就好。”
“那你等一下，我还差几项指标，马上好。”
许诺点头，看着宋懿重新下潜进水里，视线又移到了李树凯身上。
这家伙，比想象中的难搞，也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简直就是她在国内逗趣解闷的最大去处。
李树凯今天状态很好，训练完成得很快，完成最后一个障碍物训练后他游到岸边，破水而出。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睁开眼，才看清了蹲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吓得手上的力道一个没抓稳，“咚”的一声又掉进了泳池里，掀起一片水花。
许诺乐不可支：“李队，看到我激动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李树凯再次从水里出来，冷着一张脸：“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的。”
李树凯冷淡的“哦。”了声，显然没信她的话，许诺骗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他才不会再被骗到。
这女人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管他怎样冷脸都非要贴上来。
还总是那么高调，搞得最近队里的人老是调侃他，烦不胜烦。
“信不信由你。”
许诺起身掸了掸衣服，华丽精致的水晶耳坠闪动。
远远的看见宋懿朝这边走来，她转身喊她：“做完了吗？”
宋懿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点头：“做完了，我去换身衣服，你稍等我一下。”
李树凯愕然，对上许诺含笑的视线，仓皇转开，分明已经完成了训练却又重新潜下水。
许诺笑笑走开，出去外边等宋懿。
飞行队附近没什么像样的咖啡厅，许诺这副白富美的精致打扮，让宋懿一时之间不知道带她去哪个店里好。
这一排的店铺看着都和她格格不入，宋懿犯了难。
许诺倒是随意，指了家人少的店就进去了。
随便点了两杯饮料，找了个角落落座。
这会儿店里就一两个人，很是安静，也很适合谈心。
许诺笑盈盈的看着宋懿，心里有数这场下午茶的目的，也不兜圈子，单刀直入。
“宋队约我，是为了沈栖迟吗？”
宋懿点头，她向来也是直爽不爱兜圈子，也兜不明白，许诺直接反倒更合她胃口。
“他……和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吗？”
“嗯。”许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差不多就是你听到看到的样子。沈栖迟其实脱离那个家挺久了，自从希尔出生，他就被安娜的父亲接到身边去住了，没两年安娜父亲病逝，他住到我家后就彻底和那个家脱离了。”
“不过后来希尔被查出慢性肾衰竭，最好的治疗当然是换肾，安娜就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前几年还好，希尔的病情还算平稳，这两年估计是越来越危急了，所以安娜才会这样迫切。”
迫切到不惜撕破脸面，追到北城来堵沈栖迟。
宋懿追问：“那沈栖迟的父亲就没有说什么？”
她查过活体器官捐赠对捐赠人的危害，许诺那时说的那句以命换命并不夸张，失去了一个肾相当于失去了肾脏功能的代偿储备，各项功能指标都会下降。
不能熬夜，不能劳累，不然肾脏出现疾病死亡的概率也会大幅度增加。
可沈栖迟是医生，夜班，长时间的手术都是常事。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医生亦是如此。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他弟弟就是进行了移植手术，也无法保证肾供体的存活时间，除了生活质量明显的提升，他的生命并不会有什么显著延长。
他仍需服用大量药物和其他治疗抑制排异反应。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方案，都是自己的孩子，沈父难道就一点也没有阻止？
许诺嗤笑：“沈长青？他就不配当人父母，猪狗不如的东西！”
宋懿愕然，对许诺对沈栖迟父亲表露出来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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