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胜负欲上头，咬牙偏不随他的意，他便越发温吞磨人，一点点蚕食她的意志，
“行吗？”
宋懿艰难摇头。
他对答案势在必得，存足了耐心，一点一点的消磨。
壁炉里的干柴烧得极旺，像是被人添了一把又一把的柴，要将理智燃烧殆尽。
火光摇曳迷离，破碎的低泣夹杂在火星细微的声响中听不真切，意识被冲溃了最后一瞬。
声音被研磨得不成调，她终于扛不住吐露了男人最想听的那句话。
“行……”
而显然，这句话没让战争停下来，反而掀起了另一场风暴。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风暴停歇，宋懿残存的意识中想起那句至理名言。
别随便挑衅一个男人的能力。
哪方面都别。
如果时间倒流她一定打死不说那句话，沈栖迟明摆着对她这句话积怨已久，强磨着她回答了四五遍。
偏偏他越听越兴奋，完全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宋懿累到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脑子里想着以前还有没有哪里得罪过沈栖迟。
但脑子一团浆糊，没两秒她就睡着了。
而沈栖迟拥着着她，似乎在享受着最后片刻残存的温情。
宋懿累得不省人事，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就连沈栖迟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也毫无知觉。
下午被肚子饿醒了。
宋懿稍稍一动，感觉还好，不算太酸。
这大概得益于平常她艰苦的体力训练，不然按沈栖迟这情况，她估计要躺一天。
宋懿一动，沈栖迟也动了，他早就醒了只是没起来。
“醒了？肚子饿了吧？”他的声音十分温柔：“饭已经送过来了，你去洗漱，我去热一下饭菜。”
沈栖迟翻身下床，神清气爽。
宋懿翻身下床，差点摔倒。
同人不同命。
不常运动到的肌肉在叫嚣控诉主人的放纵，有几块肌肉酸得不得了。
沈栖迟发现她的窘境，非常温柔地将她抱到洗漱台，洗好之后又给抱到了凳子上。
全程服务周到，态度温柔。
要不是宋懿非要自己吃，沈栖迟能把饭喂到她嘴里。
干事的时候听不进话，事后倒是知道做个人。
宋懿剜了他一眼，但没多大威慑力。
“太坏了！”
“嗯？”
宋懿控诉：“你太坏了！”
沈栖迟挑眉看她：“会吗？”
宋懿对他昨天晚上非人道的行为做出严厉的指责：“只顾自己的快乐，折磨我。”
沈栖迟挑眉反问：“确定只有折磨？你不快乐？”
宋懿瞬间噤了声，严厉的面具破碎。
-
吃完饭沈栖迟又像抱着只考拉一样将宋懿抱进了房间，但宋懿现在看到床和沈栖迟加在一块就下意识发怵。
“还来啊？”她耷拉了眉眼：“我好累呀。”
沈栖迟一下子不知道要露出什么表情才好，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来。”
他动作轻柔的将宋懿放到了床上，让她躺好。
“不是很酸吗？我帮你按一下，会舒服很多。”
“你一个医生还学这个？什么时候学的？”
宋懿口头质疑他，行为倒是很听话，乖乖趴好。
沈栖迟捋了袖子，不轻不重地动手开始帮她按摩，边回答她的问题。
“三年前，有时间就学了一点，技多不压身。”
宋懿一听乐了：“怎么，沈医生还怕失业，给自己留了后路，到时候去开推拿馆呀？”
沈栖迟垂眸低笑：”也不是不可以。“
但大概，沈医生的推拿馆就只会有飞行队二分队长一个客人。
当年学推拿，算是一时兴起。
原因仅仅是因为，飞行员这一行容易落下腰椎问题的职业病，所以便去学了推拿。
只不过出师的时候，宋懿没有受益到。
但幸好兜兜转转还是她，没有白费这个心思。
沈栖迟的按摩技术是真的不错，经过按摩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到了晚上宋懿就满血复活坐不住了，要出去玩。
今天晚上大厅有烤羊腿自助，宋懿拉着沈栖迟就要去尝试。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穿得像个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从头到脚都包起来，沈栖迟终于满意的带她出门。
在室内宋懿还觉得沈栖迟过分夸张，一出门冷风一吹，宋懿觉得是自己太过低估这里的天气了。
雪山是真的美，下雪也是真的好看。
沿路两侧的路灯照耀路途，雪花飘落都似乎晕着暖黄的光辉，美不胜收。
道路上有积雪，行人走过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
宋懿面向着沈栖迟倒退走，看着两排脚印，想起从前，有些可惜。
“当年回来得太匆忙，都没看到F国的初雪，后来也没时间去看。”
F国的初雪素有一个浪漫的寓意，许多情侣都是在那一天修成正果，且相守一生的。
是否能相守一生宋懿不做点评，但无可否认，初雪的那一天是极其富有浪漫的意义的。
当年要不是回来得匆忙，那几天也是要下雪的日子了，再呆几天就能看到了。
“太遗憾了。”
沈栖迟不明白：“你遗憾什么呢？”
宋懿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它落在粗粝的手套上，片刻便消融。
“以前飞行学院的同学说情侣一起见证初雪，感情会长久。”
那时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关于初雪即将来临的浪漫氛围就弥漫了整座城市。
路上随处可见的的各色广告都有初雪的身影，像是全城热恋。
“当时飞行学院的同学说，一定要和相爱的人看一次初雪，见证季节的变化，是一种仪式感，也是生活中一点点的特别。”
沈栖迟眉头轻蹙了一下，靠近宋懿，将她刚摘下来的手套又给她戴回去了。
“仪式感这些都是商家想出来要赚钱的噱头，初雪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被人为套上了美好的词汇圈钱而已。”
宋懿愣了一下，几秒又忽然笑了。
沈栖迟这样说话一下子就让她感觉回到了当年，他比起当年似乎变了许多，又似乎没变。
一针见血，理智又犀利。
“有些时候我真的是觉得，浪漫这个词和你简直有一个次元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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