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扬的话，众人一呆，纷纷用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这家伙疯了不成，敢跟王金龙这么说话！
“行，你有种！”
王金龙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连串的骨骼爆响之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异的弧度。
他走上前去，一把揪住秦扬的衣领，狞声道：“说吧，断胳膊还是喂鱼，自己选一个。”
而秦扬也没动弹，仍由他抓着。
然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本子，打开放在对方面前，唇角带着几分戏虐。
嘎！
起初王金龙并没有在意，可是等他看清楚证件上的内容时，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涌了出来，脸上的血液，也是瞬间被抽干。
甚至，连腿肚子都有些发颤。
“你……你……”
王金龙满脸恐惧的望着秦扬，牙齿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哥，快打断他的腿，丢到江里去！不对，先踢烂他的蛋，让他给老子做孙子！！”
身后王金玄还在不断怒骂着。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秦扬淡淡道。
望着对方冷漠的眼神，王金龙身子一颤，挤出几分难看的笑容，使劲咽了口唾沫，然后猛地转身……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到弟弟王金玄面前，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这耳光甩的极重，直接打飞了王金玄的两颗门牙，脸蛋瞬即肿的像是包子似得。
“哥，你干嘛打我啊！”
王金玄吐出血水，哭丧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脸色发青的哥哥。
“我去尼玛的，要害死老子啊！”
王金龙越想越气，直接一脚踩断了对方的胳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使得王金玄疼的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众人呆呆的看着一幕，头皮发麻。
内心也是疑惑万分，感觉王金龙吃错药了。
收拾完弟弟，王金龙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转身屁颠屁颠的走到秦扬面前，看到对方的衣襟有点皱，连忙帮忙给捋平。
这掐媚似得举动，看的众人纷纷傻眼。
这还是那个京都小霸王吗？
甚至那些战队成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平日里极为嚣张的队长为何会变成这样。
“秦先……秦队长，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金龙讪讪道，后背衣衫已然湿透。
想起证件本上的内容，仍然一阵心悸。
龙组最高指挥队长！
你妹的，这么大的人物，谁敢惹。
秦扬也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地上烂醉如泥的云晴一把拉起，半搂在怀中，然后走出了俱乐部。
云家管家连忙跟上。
只留下一干傻眼的众人，不知所措。
——
夜已深。
头上的疏星，高悬着，散围在温媚的圆月旁边，清朗的天空，如扯着片淡蓝色的布馒。
秦扬走在僻静的街道上，怀中的女人还在嚷嚷着喝酒。
身上散发出的酒精味和处·子幽香，使得女孩多了几分醉人的魅惑。
“你先回去吧。”
秦扬对身后跟着的云家管家说道。
“诶。”
老者应了一声，转身巍颤颤的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忽然转身，跪在了地上，冲着秦扬颤声道：“秦先生，老奴要回家了，还请您照顾好小姐，老奴在这里给您拜谢了。”
说着，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上磕出了血，顺着他的眼角与浑浊的泪水滑落，滴落在地上。
秦扬没有说话，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目送着秦扬渐渐远去，老者费力的爬起来，揉了揉膝盖，一步，一步蹒跚着离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
“呕——”
怀里的女孩忽然挣脱出去，踉跄趴在了旁边的沟渠边上，开口呕吐起来。
秦扬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去安抚她。
吐了一会儿，女孩似乎有了些许清醒，看了眼身后的秦扬，又抬头看着天色的星辰月色，明净醉人的美眸泛着阵阵迷茫……
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被泪水所侵染。
她趴在地上痛哭起来，这阵泪不像只是眼里流的，宛如心里，整个身体里都挤出了热泪合在一起喧泄。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女孩一遍一遍的说着，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没有了希望，开始了堕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停止了哭泣，从冰冷的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朝着另一条走去，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扑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真的累了，在巷口处，她倒在了地上，眼睛微微睁着一条细线，黯淡无光。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女孩喃喃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紧闭的双眼已含满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
——
女孩醒来时，夜还是暗的，只是天幕上的残星只剩下零星几颗。
她侧了侧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卧室。
由于没有开灯，卧室里光线很弱，烟头的火苗格外的清晰，印照着秦扬的脸庞，让人可以隐约看到此时的他，一脸低沉的表情。
“你也抽烟吗？”
云晴轻声问道。
她之前没见到这个男人抽烟，以为对方不抽的。
“烦心事多了，自然会破坏一些规矩。”
想起孟雨彤最不喜欢烟味，秦扬叹了一声，将烟头掐灭，扔在了地上，而地上却已经有很多烟头了。
他回头望着女孩说道：“你的衣服脏了，我扔了。换洗的衣服在床边。”
女孩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裸着，只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
“你带我来，是可怜我吗？”
云晴低声问道。
“是。”
秦扬回答的很干脆。
一抹涩然的笑容浮现在女孩的脸上，云晴将被子轻轻掀开……
“你的报酬。”
女孩轻声喃喃，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许久之后，秦扬起身，手中多了一瓶纯净水，走到床边，注视着女孩，然后拧开瓶盖，缓缓浇在对方的身上。
“干净了吗？”
一瓶水浇完，秦扬淡淡道。
女孩低头看了看，苦笑道：“干净了。”
“跟我回东城。”
秦扬丢下一句，便走出了卧室。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云晴缓缓闭上眼眸，唇角勾勒出了一个好看的小弧度，带着一丝幸福……
“我并不是一无所有。”女孩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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