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得得做了一个梦。
她也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的她是以魂魄的状态存在着。她一进入这个梦境就被传送到了这幢别墅里。
她下意识地张望着，却发现空旷的客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复古西洋钟。现在已经五点了，这家人都不做饭的吗？
说起吃饭，她在这个梦里是感受不到饥饿的，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不用吃不代表她不想吃啊。
她在一楼逛了一圈，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厨房也冷冷清清的，她现在是透明的，所以触摸不到实物，因此她也打不开冰箱。
“算了，去二楼看看吧。”
她飘上了二楼，也不用开门，就直接穿墙进入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闲逛。
因为是在梦境里，所以她也没有考虑这种行为会不会侵犯到主人家的隐私权，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家人的装修品味不错嘛，我很喜欢。”她边说边穿进了走廊最右侧的那间房。
不巧的是，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人。程得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一个阿飘。
有一个男人…应该是男生正坐在书桌前用着电脑，程得得慢吞吞地飘到了他的身后。
然后慢吞吞地弯下腰，自言自语地问道：“你在搜什么啊？”
“高考成绩。”男生自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正在输入准考证号。
整整过了三秒钟，一人一鬼才反应过来。
程得得往后飘了一大步，这个人怎么会听得到她说话！
季瑀也吓了一跳，现在家里没人，那刚刚是谁在问他话？他的手指下意识按了一下鼠标，屏幕上显示了他的高考成绩，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
他像是被调了0.5倍速一样完成了转头的动作，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女鬼？
“你是…什么东西？”
程得得缓了过来，这可是她的梦，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她便理直气壮地回他：“我不是东西，我是这里的主人。”
季瑀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鬼）脑子不太好，“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这里的主人。”程得得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我家吗？”
“对啊。”季瑀只看到面前的女人（鬼）挺直了腰板，“可这是在我的梦里啊。”
“…梦？”
“对啊，不然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说着她还飘了一下。
季瑀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他稳了稳心神后，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所以，你现在是一个…女鬼？”
虽然他是这么问的，但他的心里已经肯定了，这是一个没有赶上投胎，所以遗落在阳间的鬼。
“唔。”程得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可能是吧。”
季瑀接受她是个女鬼的设定之后，竟然不慌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唔。”程得得转了转眼睛，万一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一个男生，等她醒了之后要来找她怎么办？
“我叫到到。”
面前的女…生脸上洋溢着友好的笑容，嘴角的梨涡甜得快让人要溺进去了。
“到到？”季瑀感觉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嗯！到到。”程得得又强调了一遍，“那你叫什么啊？”
“…季瑀。”
“鲫鱼？我特别喜欢吃鱼哎。”
季瑀的额间冒出了一个小十字，“…是季瑀，第三声。”
程得得好奇，“怎么写啊？”
她又飘到了他的身后，季瑀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分数。
“你考得好好啊。”程得得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分数，她有些羡慕。
“什么？”
“这儿啊，你的高考分数！”
她现在的姿势很像是把他圈在怀里，季瑀挪了挪椅子，避开了她。
程得得也注意到了，“啊，你不要在意，你碰不到我的。”
季瑀淡淡地扫了一眼屏幕，然后偏头问她，“什么意思？”
“我是鬼啊，你碰不到我的。”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鬼。
程得得以为他不信，便要抬手摸他的脸，“呐，你看好了。”
季瑀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的手，但看到她黑亮亮的眼睛之后，身体又别扭地僵在了原地。
意料之中的，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看吧，我碰不到你的。”她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这也说明她没有骗人。
“…知道了。”
“咦，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高兴什么？”
“你考得这么好，可以上清华了吧？”
虽然出现了她这个意外，但结局还是好的啊。她要是能考这么多，来十个鬼她都不怕！
季瑀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好像带着嘲讽和不屑，“我平时也考这么多。”
所以这个分数完全在意料之中，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一点都不羡慕呢。
“那你要上清华吗？”她飘到了他的床边，摆出了一个坐下的姿势。
“…我想学医。”
“那学医可以去清华吗？”
季瑀感觉她有些奇怪，“你这个都不知道？”
“呃。”程得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以前…很少出门。”
这个理由很敷衍，她这么大的人了，再少出门也不会无知到这种程度吧。不过季瑀也没在意。
他尽量忽略她现在正“坐”在他的床上，“我要报全国最好的医学院。”
“以后当医生嘛？”她撅起来嘴巴，“医生都很冷漠的，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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