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帝王从来都没有碰过蔚景?
这怎么可能?
脑子里乱作一团,见蔚景已经走至身边,他呼吸一滞,耳热心跳中,连忙退到自己的位子上。
蔚景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就在离蔚卿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她看着蔚卿。
凌澜和锦弦看着她。
黑衣黑裤,没有一丝色彩,没有显腰的上衫,没有优雅的裙摆,很简单、很男性的正统夜行装,脸上没有一丝粉黛,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可就是这样的她,这样清雅若莲的她,静静往那儿一站,却是一身的风华。
锦弦忽然起身,蔚卿见状,条件反射一般,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过蔚景的身边,跑到桑成风的面前。
“成风……”
轻拉着桑成风的衣袖,蔚卿红了眼眶。
桑成风眸光轻凝,定定望进她的眸眼。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人,包括蔚景,也转过身来。
良久的对视,桑成风缓缓抬起手臂,锦袍的袖边光滑如丝,随着他的动作,蔚卿的手从他的袖边跌落下来。
蔚卿脸色一白,桑成风移开视线。
却在下一瞬又听到桑成风略显苍哑的声音传来:“蔚卿留下,你们带蔚景离开,城池本宫不要,双方退兵休战。”
众人一震,齐刷刷看向他。
蔚卿更是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相信。
前一刻,他还那般淡漠地将她落在他衣袖上的手挣掉,她还以为……
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成风……”
桑成风没有理她,只凝眸看向锦弦:“不知本宫的提议,陛下意下如何?”
锦弦自是心里乐开了花,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拢了俊眉,面上一副凝重思忖之态。
将军出身的他自是很清楚,此次战役对中渊的不利。
他登基不到半年,根基并不稳,国家也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本不就不适合战争,而此次与云漠之战,战线又拉得特别长,十万大军一动,每日的军费粮饷都是巨额。
而且云漠的军事力量一直很强,虽不是几个国家中最强大的,却也绝对不比中渊差,能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休战自是再好不过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桑成风的第一句话,‘蔚卿留下,你们带蔚景离开’。
留下绊脚的,带走想带的,没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提议了。
此次云漠之行,当真收获颇丰啊。
揪出了潜伏在身边李代桃僵的蔚卿不说,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蔚景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蔚景还站在他这边,帮他解决危机。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凤眸的目光凝落在那黑衣黑裤的女子身上,他胸腔震荡。
见他半天没吭声,桑成风唇角微微一勾:“怎么?陛下不同意吗?”
锦弦回过神,眸光轻轻一转,略带征询地看了看凌澜和叶炫,见两人纷纷点头,这才转眸看向桑成风,说:“好!战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让百姓遭殃,生灵涂炭,不是贵国主动来犯,朕也不会发起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各国和平相处,才是我们这些做帝王的应该推崇的。既然太子殿下有意修好,朕自是求之不得。”
锦弦笑说着,绞着赞许和期待的目光再次凝向蔚景,蔚景将视线掠开。
她知道他赞许的是什么,期待的又是什么。
此次帮他实属无奈之举。
她岂会轻易让自己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暴露在他面前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但是,没办法,她只不过是想自救,也想停止战争。
现在想想,她的办法其实一直在赌。
昨夜,她躺在大树后的茅草堆里等鹜颜,桑成风看到她的第一眼,喊她蔚卿。
脱口而出,是一个人最本能的反应。
明明她是蔚景的脸。
当时,她心生蹊跷,却没有反应过来,在被桑成风打马带回的路上,她才忽然想明白。
她记得给那个冒充她的皇后送饭时,发现过那个女人的右手是断掌纹。
当时她就怀疑女人是蔚卿,因为记忆中,她身边的人,只有蔚卿是这种手纹。
只是,她有些难以相信,她一直以为蔚卿已经死了,死于九景宫的爆炸中。
桑成风的一声‘蔚卿’,让她彻底肯定了心中所想。
皇后就是蔚卿,而皇后是顶着她的脸,所以桑成风看到她时,第一反应,自然就以为是蔚卿了。
不仅肯定这点,她还肯定的是,桑成风肯定跟蔚卿熟络,连冒名顶替这样的事情都知道,就表示绝非一般关系。
所以,当桑成风提出,他要写信给锦弦,说中渊皇后在他手中,让锦弦来云漠大营一谈时,她笑了。
她故意说,锦弦不会来的,因为皇后还在军中,其实,她心知肚明,桑成风只是嘴上这样说说,绝对不会这样写信锦弦,绝对不会将她在他手上的消息透漏出去,因为真实的皇后若存在,那不就是告诉别人军中的那个皇后是假的吗?他又岂会将蔚卿置于危险?
所以,她告诉他,若要锦弦前来,可有另一个方法。
让他告诉锦弦,说她是一个叫小石头的兵士,且约帝后一起,且将消息散播出去,让军中上下皆知。
她还笃定地告诉桑成风,此三条件满足,锦弦必来。
她知道,既然他不会说她是蔚景,她又告诉他有可行之法,他必定会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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