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妖怪见识过水神的法术之后，应该也明白以后遇到环门后要怎么办了吧。”秦邪扯着嗓子朝四周叫喊了声。
风中突然出现更多细小的声音，像是躲起来的妖怪们在争相回应。
萧笙可算休息够了，他站起来也点了下头，“师傅您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生门死门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分出来的呀，不亲自走走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顺便一提，我的幻境法术也是在无数次迷失中得到启发的，你学学怎么了？”秦邪杨着下巴道。
“啊？那我刚才不应该用跑的…都没感受出个所以然来…”萧笙懊悔地道。
其他两人看着也不禁露出笑容，秦邪拍拍手掌，几道紫光从幻邪令中散发而出。
“镇邪宫中的邪海邪祟虽多，但也是这些小妖怪们生存的养分。适时散播一点，不至于危及凡界，也能让它们生活得更安全一点。”他又解释着。
杨若翎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以前以为他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遇事虽然会很认真，但没想到他其实在背地里背负着众多神明都不知道也不理解的工作。
“其他神明见到你这么做会有意见么？”她不识时务地道。
“嗐…他们的意见重要么，天王都没说什么，被他们瞧不起也又如何？”他无所谓地道，“况且咱有墨河这位好兄弟，别的都没关系了。”
祁墨河轻咳一声，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
“师傅您还有我呢，我可是一直紧随您的步伐的，”萧笙抢话道。
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小妖怪见他们迟迟不离开，也有点好奇地靠近过去。
只是大部分连话都不会说，所以也没法交流。
这时它们都会选择到先前杨若翎他们遇到的那棵嘴巴树下，先把自己的话说一遍，再由嘴巴树转达。
嘴巴树可以出现在这山间的任何一棵树上，只是刚才那棵枯树最为舒适而已。
“它们说谢谢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山洞一聚，烤点野猪山兔来报答报答诸位。”嘴巴树转达着一只小毛球妖怪的话。
“我都可以，你们呢？”秦邪看向众人。
杨若翎马上点头，“我也想去！”
…
暮色降临，山洞中一闪一闪的篝火非常温暖。除了小毛球外，山洞里还住满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妖怪。
但普遍体型并不大，最大的也不过来到她腰间。
她缩在角落里不敢乱动，生怕抬脚就会踩到它们。
还是第一次与妖怪们有这等亲密的接触，以前遇到的妖怪虽然妖术不算高强，可起码能说话与自保。
嘴巴树又从一根木棍中长出来，它张着几张嘴，“看准了别把本大爷丢进去了。”
秦邪把它捡起来随手插在石头缝里，“这样总行了吧？”
“这些年也多亏邪神大人照顾了，不然咱们不被外面强大的妖怪所杀害，都会被凡人或者是神明捕杀吧…”嘴巴树苦笑道。
祁墨河用水刃利落地切割着肉，分给在场的所有人。
“谢谢。”杨若翎小心地接过，“可这山也不算大，尘世间的妖怪也不会都住在这里吧？”
嘴巴树也从河神手中接到一块香肉，它边咀嚼着边用另外一张嘴讲话：“能住在这比南山的也算幸运了，蛇尊那家伙麾下管着的妖怪才麻烦呢。”
“蛇尊…”她皱起眉，显然是想起那条分叉的舌头了。
“蛇尊大人不仅管着自己的部下，还有不少不见得光的妖怪跟随其后。咱们与他们一样，不过都是规避三界的风险而已。不过我们投靠的是邪神大人罢了。”
嘴巴树刚吃完一块，又急着张嘴要另外一片肉，萧笙见状只好把刚接到的肉交出去。
底下的小毛球们发出唧唧地笑声，在温暖的篝火映衬下，像夏日里的蝉鸣。
秦邪也在吃肉，“那说起蛇尊，他其实也守着一道玄诡门。”
嘴巴树附和道：“青黛门是吧，就是那扇极暗，极阴的门。我可受不了没有太阳的地方。”
“那青黛门在哪里？”她马上做出反应，急切地追问着。
嘴巴树又张开嘴，示意她把自己手里一直没有动过的肉也投喂进去。
她接到信息后很快照办，喂树吃肉总感觉怪怪的。
“蛇尊大人神出鬼没的，咱这些与世无争的小妖怪自然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在我祖父辈那时，也算是与他有些交情。这青黛门吧，只能说也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山洞里。”
说起山洞她回想到之前被药神烧掉的蛇洞，但那应该不是才对，起码她没有见到蛇洞中有别的妖怪。
“那还有点难找啊…”她小声嘟囔着，“但我有办法了。”
众人望着她，期待她往下说。
“嘿嘿…先吃饭，肉烧干就不好吃了。”她却适时卖起关子，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祁墨河微微一笑，这种和睦却也不赖。
直到用膳完毕她也没继续往下说，众人离开山洞时月亮已经高挂在空中。
他们回到神轿上，秦邪终于忍不住叫她快点说。
“别着急，刚才怎么说也有妖怪在场，我怕说出天宫之门后会引起麻烦。”她轻声道。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秦邪很快意识过来。
“什么什么啊？”萧笙着急地道。
祁墨河也知道了，但只是微笑没说话。
“就是蛇尊一直在找天宫之门，如果放出消息说我找到了线索，那不需要去找，蛇尊本尊都会亲自找上门来。”她笑嘻嘻地道。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担心，明明之前还中过他的蛇毒。”祁墨河道。
“哎？河神大人是怎么…”她愣了下，“不过我确实见过他，他其实本性不坏。细想的话，或许也是为了生存而已。”
替伤害过自己的人解释，她还是这么心善。
“蛇尊很讨厌神明，接下来那道门，或许需要我自己一个去找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祁墨河第一个不答应，“这样太危险了。”
“他与神明有过过节，比起比南山的小妖怪们的害怕，他算是恨到极致了。所以说…”她有点心虚，声音也愈发变小。
秦邪点点头，“确实是。但你现在不也是个冒牌神明了吗？”
“……”无法反驳，“可我会解释清楚的，算起来我还救过他一命，所以他应该会听的。”
“那就让萧笙跟你一起去。”秦邪道，“他也只算个神明的小徒弟而已。”
“啊？”神明的小徒弟茫然地抬起头，显然没想到会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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