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时不时传出的训斥声让内院洒扫的下人们默默放轻动作。
惹了他们王爷，能活着已经是命大了，这小妮子真是可怜。
桃知知捧着书低眉顺眼的念着，念一句忘一句。
临近午时，萧赦抽掉她手里的书，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壹”，冷着脸问：“这个字念什么？”
“壹。”桃知知委委屈屈地道。
萧赦又写了个“捌”问：“这个？”
“这…这个，七……七？”
萧赦一巴掌抽到她屁股上：“再想！”
“六？”
又是一巴掌。
桃知知赶忙捂住自己小屁股跑开，声音委屈：“不知道，你就教了一遍，没记住。”
萧赦睨视着她，冷嗤：“真是个小废物，一个字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吃午饭！”
话落，他把书扔到她怀里，“赶紧抄！”
桃知知捧着书等他出了书房才爬到他的椅子上跪着，拿起他刚用过的毛笔学着他的样子往纸上画着字。
门外。
南风行了礼道：“王爷，十九皇子来了，在前厅等着了。”
“他来干什么。”
“十三哥——”
披着黝黑狐皮披风的小身子蹿进满是积雪的院子，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摔在院子里，裹了一身雪。
“来就来，还没到年节，不用行这么大礼。”萧赦冷着声音道，语气难得带着点温度。
萧羽从雪地里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揉着鼻子冲到他身前，跳到他背上耍混：“十三哥，听说你这次又立了大功，我不是来给你送礼吗？我七岁生辰时，父皇伤了我一把好弓，今日拿来送你。”
萧赦往上掂了掂他身子，低声训斥：“又不好好读书，小心容妃娘娘知道了把你吊起来打！”
“谁要学那些酸秀才学的东西，我要跟十三哥一样上战场杀敌，做个万民敬仰的人。”
“做个武夫干什么。父皇对你还有期望，你该多跟太子学学，精通诗书。”
萧羽轻哼一声：“才不要，十三哥，我好饿啊，午饭好了吗？那次你回来给我烤的兔子很好吃，再烤一次吧——”
两人走远。
桃知知趴在窗户边看着两人走远，小脑袋往回缩，一个小油纸砸到她身前。
南风冷着脸看着她：“藏好了，让王爷发现，自己受着。”
话落，他赶忙追上萧赦的身影。
桃知知赶忙把小油纸塞到袖子里，淡淡的暖意贴着她冰凉的手腕，在她身上散开。
她看了眼南风的身影，目光落在他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手上，小眉头微皱。
这人也不多坏，但是他是大坏蛋的手下，所以也是个坏蛋！
她刚想掏出烤红薯扔掉，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书房真是太冷了。
她抄完所有的字，天色已有些黯淡，揉了揉跪麻的膝盖，抱着一摞纸立到书房门口左右看了看。
早上是从左边来的，大坏蛋应该在房间，所以肯定没错！
她护好怀里的纸，跺了跺脚才朝着自己选的地方跑去。
跑了没多久，她看了眼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冷冽风声呼呼刮着。
有脚步声传来。
她颤着声音喊了声：“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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