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这么无情,规矩也可以不是繁琐的,但它的毁灭性不亚于拳头和刀剑。
徐元仍旧一副得意地样子,贸然挑衅了刚刚才开始的权威,马军断然不会饶恕敬乾的无理。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凤山上的誓愿谁都不可更改。
轰天一声巨响打破了这场争吵,所有人都骤然冷静下来。
此时,外面来人报:“一道惊雷顺着山沟劈将下来,庄门被劈开倒塌了,砸死了一匹瘦马!”
马军愤怒地将长袍一甩,径直往堂下走去。
“带我去看看!”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灯火照着才能行路。出了百步外,脚下被一滩东西绊住了,马军气愤地一脚猛力踢开,劲力波及了庄门前的石柱,混然倒塌。
紧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从仁义堂那边传来,马军蓦然回头,就见到众人纷纷向着那边跑去。
而身后只有徐元若无其事地随着他的脚步走过来。
“徐元,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太清楚…”
极其含糊的话语,马军没有半点顾忌。但貌似那声哭腔特别熟悉,而又特别凄厉。
仁义堂偏房口正是敬乾的下榻,文盛安来时就先将老人安顿在这里。
一直等到那边人群聚得多了,借着火把的亮光,马军这才看清,敬乾与秀才几人正拿草席裹着一个人出来。马军惊得差点叫出口,几步朝着那边跑去,一看,文盛安正哭成个泪人,草席里裹着的就是文老爷子。
马军的出现丝毫没有引起文盛安的注意,直到马军试图走到跟前时,却被文盛安一把推开道:“都别碰!别碰我!”
面见如此大事,徐元也不敢多插一句话,只是将马军扶住。
周围的人都带着一张失落的神情,唯一能搭上手的,也就只有秀才和敬乾。
马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冷漠带来的伤害,可他心里却只记得一句话: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各位兄弟,帮帮忙啊!”
秀才一声喊叫,这才将兄弟们从惊异中叫醒,几个人一起将草席里的尸体搬倒了石盘上。
怀义不知所措,率先起言道:“不论怎么样,兄弟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
有时候,一句话也未能挽回早已决绝的心,本来马军是要表歉,但看到当怀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文盛安的愤怒更加升级,他推开了所有人,将老汉背上,头也不回便离开了庄门。
这一举动便让所有人都看清,他背上的责任。也让马军看清,这场误会最终毁灭了一个可以永恒的一段友谊。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不同寻常,包括敬乾突然带他来仁义堂,包括漠视与误会,这无一不是规矩再刺挠着马军,让他左右无策。
这个时候的一声惊雷却在此时显得那么稀松平常,纵使在腊月里,仿佛冥冥之中的告诫将马军惊醒。
这一去后,文盛安从此没有了音信,好长时间里,马军都处在懊悔之中。
数天过后,倒塌的庄门依旧那样扔着,此时离年关只剩不到十天。
关于刀,敬乾仿佛是忘却了,自从到了庄上后,他们都将自己是刀客的身份忘记了。
年关前又一场大雪铺天盖地,将乔家庄包裹成了谷堆,只有仁义堂,分外闪耀。
“听说前些日子里来了一个人,他带着我的刀进了庄,他人呢?”
马军恍惚的眼神里增添了许多的烦恼,随意地说道:“他走了,说年关将近时归来拜会!”
“嗯…”,突然之间一切都好像变了,敬乾习惯了这种气息,搁置了好久的气脉演练都在慵懒中堵上了穴道。
二人正在仁义堂内说话,房门大开,远远就看到雪地里走来一个人,步伐轻盈,腰间挎着一把修长的弯刀。
马军连忙起身迎了出去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草上飞拜见二位!”
言罢,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敬乾,欣喜地说道:“你就是刀的主人?”
世俗的江湖里,难得有那么一双犀利朴实的眼睛,敬乾连忙作揖道:“正是,您是?”
“我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这位是草上飞,是杰布的关门弟子,身轻如燕,当世不可多见的轻功高手!”
随后,马军又指着敬乾说道:“这位是舍弟马敬乾!”
“哦,我该叫你一声叔父!”,草上飞闻名,立马变得客气起来,躬身三拜道:“师父说过,草原人直率的性子里,谁高谁低都该有个恭敬的称呼,听说当年在部落您至高的谋划赢了师父?”
“哪里哪里,实属侥幸!杰布为人忠厚,实干,你这关门弟子倒有些滑头啊!”
“欸,叔父别乱说了,我哪里滑头,只是听我说话,多数的人以为我是个油子!”,草上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马军见二人相谈甚欢,连忙请道:“这门敞着,冷得要命,来,到里面再谈,我给你认识认识我的幕僚!”
听到这里,敬乾正有一事要与秀才交代,等着马军传唤。
马军见着堂下翻火盆的人无事,就叫道:“兄弟,赶紧去西厢叫半仙儿回来!”
敬乾喜悦的神情顿时降下温来,草上飞似乎从里头看出了什么,便就此沉默,另开话题道:“那把流尺刀的黑铁真是稀世罕见呐!”
“嗯…怎么说?”
草上飞说道:“就是被雷劈了一道裂口,让我心有愧疚,护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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