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哪！难哪！难哪！
这时万作斌的手机忽然响了。
万作斌一看来电，是总裁范述平打来的。
他立刻强行平复下情绪。
在秘书和司机这样的身边人面前露出些点负面情绪还行，但在上级面前绝不能露出这样暴躁愤怒的情绪来。
“范总，您好。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万作斌明明想控制住情绪，可话一出口，眼眶就有些发热，他不甘地咬着嘴唇，好一会才续道：“……这次的交涉没能取得任何的成果。”
这次的交涉原本应该是总裁范述平亲自出面去谈的，但范述平要参加上头临时召开的重要会议，便打算取消这次几乎注定没成果的面谈交涉，只是万作斌不甘心未作尝试就放弃，还是坚持着要代表集团来交涉。结果——受尽白眼与屈辱、低声下气也没能取得任何的成果。
这一刻，面对一手提拔了自己的范述平，万作斌既惭愧又辛酸。
交涉失败，意味着所有的压力还是得范述平来扛！
“作斌啊……让你受委屈了。没事，谈不拢那就不谈了，待会你就好好出口恶气。”电话那头传来总裁范述平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轻松，没了往日的沉重，如果万作斌没听错的话，甚至还听出范述平语气里带着笑意？
笑意？
万作斌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自己的听力了，却听范述平道：“作斌，你待会直接回去，和他们说，本次芯片采购的谈判中止！”
中止！？
万作斌急了：“范总，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这千万不能意气弄事，现在我们的中高端芯片的库存最多只够支撑半年，这次的采购合同不谈下来，让他们在半年内供货，我们到时就得停产了！”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悲凉的猜测，难道集团真要砍掉服务器业务，转型到其他业务上吗？但服务器业务占了集团业务比重的三分之二啊！断掉双臂求生谈何容易！
出乎他的意料，只听范述平笑道：“没事，你待会就回去，找到安达尔·德加多，告诉他，以后他们的芯片价格不打个两折以上，不要再和我们谈合作的事！”
“啊？两折？”万作斌顿时完全傻眼了……用脚趾头来想，对方都不可能打两折啊，那对方铁定要亏损的啊！
万作斌大脑有点宕机了，他迟疑道：“范总，我们是要彻底放弃中高端的市场了吗？只采用国产的低端芯片？”
“当然不是。我们已找到新的服务器芯片供货商了，价格只有相当于当前采购价格的四分之一，性能却更高10倍以上，而且还省电、稳定！关键是纯国产！因为刚刚开始上生产线，前半年的供货量有限，但到了一年后，供货量就能基本上满足国内的服务器市场了。我刚才已草签了合作意向，半年后他们会优先供货给我们，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终于不用再受那些外国佬的气了，哈哈哈！”
说到最后，范述平忍不住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如果这话不是范述平所说，万作斌一定以为对方在开什么世纪大玩笑。
但哪怕是范述平说的，万作斌依然不敢相信。
纯国产的芯片？性能可以超过国际大厂10倍？而价格只有四分之一？
这怎么可能！？
国产芯片是什么现状，万作斌清楚得很，就算是有了什么新突破，也不可能突破到如此夸张的地步啊！
万作斌小心提醒道：“范总，您亲眼看到实物了吗？有些国厂只是卖PPT，做概念而已……作起介绍来天下无敌，做起来就有心无力……”
范述平笑道：“作斌啊，我还没老糊涂，当然见过实物了，早上我不是去参加了上头召开的紧急会议吗？不只是我，全国所有的芯片厂商、服务器厂商、桌面计算机厂商、手机厂商都派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是科技管理部门联同夏国芯片发展协会共同召开的，杨大老板亲自主持，他在会议上宣布了纯国产的‘新世代芯片计划’，并提供了最新的芯片样品及测试结果！”
他说到这里语气都激动起来：“据说我们夏国在芯片研发上取得了跨时代的巨大突破，具体的细节杨大老板并没有对我们说，但所有芯片厂商肯定是知情的，他们人人喜上眉楣的神色，那是绝对骗不了人。目前最先提供芯片样品的是夏芯国际，他们提供了一款名为‘启梦芯片’的新世代芯片，性能比国际主流的5nm服务器芯片强10倍左右，还出示了详细的测试报告！我手里有份复印件，等待会回到总部了你也看看就明白了。”
万作斌一怔，杨大老板亲自主持的会议？
如果是别的人，万作斌还怀疑是不是有弄虚作假的水分，但杨大老板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求真务实，对于弄虚作假的一套是极为深恶痛绝，近两年来他推动的整顿行动很火爆，因为科研作假而被撤销项目追究责任的事例经常能见诸报刊！
杨大老板亲自作保，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万作斌正惚恍间，只听到范述平续道：“杨大老板说了，新技术将很快会在国内的所有的芯片厂商，包括手机芯片厂商内普及，到时国内芯片厂商生产供应‘启梦芯片’的价格，只相当于当前国际巨头生产的5nm高端芯片的四分之一！开这个会议，就是给我们吃个定心丸，让我们没必要再花冤枉钱采购国际芯片巨头的昂贵芯片，等着国内芯片厂商的供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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