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离开后，朔月不禁着急道：“王妃，奴婢刚才去送被褥时听到他们说太后娘娘只怕……”
“我知道。”沈沉鱼淡淡出声。
朔月更加着急了，“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答应？”
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跳进去，这可不是她所认识的王妃，她不会做这种愚蠢事。
“就算不为打赌，太后娘娘的病我也要看。”
她原本就打算为太后看病。
太后薨，是国丧，北宫皇室至少三年不能有喜事。
时间久了，和亲一事难免有变数。
她不能让这一突发事情影响到和亲，影响到赫连骁。
“王爷呢？”
“王爷召了明哲大人还有沈大人在议事。”
沈沉鱼点点头，吩咐朔月提药箱，“走吧，我们去太医院。”
“王妃，您真打算用医女的身份看诊？”
这也太受限了！
……
沈沉鱼换好衣服，带着朔月来到了寿康宫。
偌大的宫殿内，挂了厚厚的帷幔，将大殿封得密不透风，殿内弥漫着挥之不散的凄苦药味，透着死气沉沉。宫人分立两侧，皆垂着头，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喘。
朔月看到这一幕，心没由来地提了起来。
抬眸朝身前看去，见那抹素白的身影神色自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妃做事向来心中有数，想来这次也是有把握的。
二人刚进大殿，就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一位三四十岁的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眼问。
沈沉鱼还未开口，她身后便窜出来一个小太监，“回姜嬷嬷，这位是太医院新来的医女，我家公主让她来给太后娘娘瞧瞧身体。”
说话的是千城宫的浮生，也是今日去永宁宫传话的小太监。
“千城公主找来的医女？”姜嬷嬷顿时狐疑地朝沈沉鱼看去，眼底的拒绝毫不掩饰。
她犹豫了一瞬，淡道：“太后娘娘睡下了，这位医女先回去吧。”
摆明了不信任沈沉鱼。
朔月闻言抿住了嘴角，难怪顾令仪会这般提议，用医女的身份前来看诊，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困难。
“太后娘娘如今脱水严重，若是不及时医治，会有性命之忧。”
姜嬷嬷闻言立即朝沈沉鱼看去。
沈沉鱼继续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近来几日太后娘娘越来越嗜睡，时不时便头晕乏力，抽搐，性情变得孤僻。如今……”
她说着朝寝殿的方向看了眼，“如今太后娘娘不是睡下了，而是昏迷，此时老人家应是眼球凹陷，唇舌干燥，四肢冰冷，甚至出现了皮疹……”
说到这里时，姜嬷嬷看她的眼神已经变得震惊，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竟然全说对了！
正要开口，里面便传来了北周帝威严的声音。
“怎么回事？”
姜嬷嬷立即前去通禀，“回皇上，千城公主派了医女过来给太后娘娘看诊。”
榻前的几个太医听到这句话，心中不免泛起狐疑。
为首的年轻太医忙道：“太医院的医女平时只负责取药，恐怕……”恐怕治不了太后娘娘的病。
连他都束手无策，一个连药方都不会写的医女怎么会治？
千城公主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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