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阳向走进来后不知在寻找什么的男生挥了挥手。
果然,一看见他们靳然的眼睛就亮了亮,挥着手里的笔记本走了过来。
沈放的讲题声戛然而止,低垂着目光在草稿纸上画起乱七八糟的圈圈。
季玩暄歪着头看了他一小会儿,有些好笑地和他耳语:“幼稚鬼。”
大约是决定幼稚到底,沈放笔尖一顿,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季玩。”
季玩暄忍着笑抬头,刚刚好看见靳然站在自己面前。
“你也来这里午休?”
靳然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无聊地收起草稿纸的沈放身上。
路拆正在睡觉,季玩暄声音不高,指了指对面机位的男生:“郑禧那边还有座位,你要不要过去坐?”
宁则阳从显示屏缝隙挤出一张脸:“我旁边也有座位。”
季玩暄对他哈出气音:“郑禧在学习,你在干嘛?”
宁则阳瘪着嘴回去看顾晨星打游戏了。
靳然挠了挠头:“其实我想问你题来着……”
季玩暄有点意外,转椅向外时没注意,膝盖磕到了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沈放还是没抬头,但低笑了一声,伸手覆在他膝上,很轻地用掌心按了按。
季玩暄很掉面地看向同桌:“什么题呀?”
靳然把手里的试卷递给他:“我画了钩的。”
季玩暄接过来翻了翻。好家伙,填空最后两道,选择最后两道,大题最后四道,等算完这些都该考试了。
靳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呃,要不你帮我看下最后一题就行。”
季玩暄对他笑了笑:“我也不一定会,你坐一会儿,我看一看给你写个大概思路行吗?”
靳然感激地给了他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刚洗的。”
顾晨星和宁则阳这两个破罐破摔的在对面又开了一局新游戏,这次轮到沈放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看季玩暄咬着苹果算题。
“这题还挺绕,被老张看见肯定疯狂,靳然从哪搞来的……”
他目不转睛地小声嘀咕,笔尖在纸上快速地解三角形。
没什么预兆的,沈放突然开口:“我有一点想跳级了。”
季玩暄叼着苹果茫然地看向他。
沈放坐正,拿着小季的眼镜主动帮他擦起来。
他垂着眼皮,像在自言自语:“有点羡慕你的同桌。”
如果他俩是同班同学、甚至同桌的话,就可以共用一条三八线,下课一起接水,上课瞌睡时互相提醒,偶尔也许会传一传纸条结果被老师中途没收。不过因为纸条上写的是“先打开的是猪”,他们两个会被一起丢到门外罚站。
季玩暄越联想越想笑,趴下来冲他小声埋怨:“你把我的解题思路都弄飞了。”
沈放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一样,眼里都是笑。
谈恋爱真完蛋,季玩暄的学习念头被对象一个笑搞得烟消云散。还剩最后一题没有看,难度大到扫一眼就头疼——于是季玩暄只扫了一眼,就立刻离开座位去给靳然还试卷。
“快考试了,还剩最后一题没做,你先看看前面的吧。”
夏天的静电比春天还夸张,靳然接过卷子抖了抖手指,再抬头依旧是满满的笑容:“谢谢你,季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哪有那么夸张。”季玩暄对他弯了弯眼睛,迫不及待地溜回去和对象挤到一起看动画片。
由于某两位先生的游戏未能及时结束,几个人几乎都是踩着考试铃进的教室。
第一考场下午的监考是全校学生最怕的那位绣春刀女老师,眼神一扫能吓倒一片。
路拆倒是好运加身,坐到座位上了铃声才响,但季玩暄中午喝了太多饮料,又和靳然结伴去了趟洗手间,进考场的时候卷子都发完了。
女老师就坐在讲台上皱着眉看他,眼神几乎能化成实形——不满。
季玩暄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坐到座位上翻开试卷,一边读题一边慢慢匀气。
“有些同学不要太夜郎自大,平时上课迟到就算了,考试也不放在心上,这要是在高考,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考场里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和落笔的沙沙声。
不知道为什么,季玩暄明明只被她撞见过一次早自习迟到,但俨然已经在女老师心里成了迟到惯犯,每次面对面撞上都是一脸谴责的表情。
——不过也总不可能让世上每个人都喜欢你啊,就算小季再人见人爱也办不到。
女人的音调高,听起来有些刻薄。季玩暄权当她在骂隔壁考场的顾晨星,继续面不改色地在试卷上填写答案。
这学期开学来被盯着运算罚了不知多少次后,他简直被张三疯训练成了一个真正的答题机器,简单题看一眼就知道答案,复杂一些的在草稿纸上画一画就可以直接在答题卡上作答。
平时还不觉得成效有多夸张,直到他写到只剩最后一题,甩着掌心抬头发现大家似乎才刚刚开始答大题时,季玩暄才若有所思地转回脑袋。
“考试时间,别四处张望!”女老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看。
季玩暄按了按太阳穴,盯着卷子再也没抬过头。
本来他脸上的表情至少还是轻松的,但在看清最后一题的题干后,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这道题的题目,和中午靳然让他帮忙做一下但是他没做的那道题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只是换了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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