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开玩笑,不算没救。
顾晨星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面不改色地大嚼特嚼:“我吃着很甜啊,你那个是特例吧。”
季玩暄捂着嘴难受了一会儿,还是费力咽了下去,然而满嘴酸涩却缠留口腔久消不去。
不过脑子好像被这一酸也清醒了几分。
季玩暄用拇指根骨按了按眼窝,疲惫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来暗害我的。”
顾晨星冷嗤一声,也没否认,两人蹲在水房门口把带来给姥爷的葡萄沉默地吃光了才站起来准备散伙。
季玩暄没进姥爷病房,提上水壶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被姓顾的叫住了。
“哎,小鱼姐今天是不是来了?”
季玩暄回头看他,“嗯”了一声。
顾晨星反应不大,点了点头道:“她要走了,这是来践行的吧。”
季玩暄:“……”走?
逗逗,我要开学了。
这么早啊。
半月前的对话忽然跳了出来,季玩暄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对顾晨星一摆手,回去了。
他早知道聂子瑜要走,也知道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但没想到这么仓促。她昨天才来找季凝请教过问题,今天来道别,明天就离开燕城。
离别像嘴里还未散去的酸葡萄味,徐徐酝酿着口齿生津,不至于落泪,但却也蒙着舌苔如心上近来连日多云的天空。
食指的烫伤刺疼得厉害,他还是忘了去找医生开药。季玩暄把已经失去大半水分的湿巾往兜里一揣,抬手推开了门。
聂子瑜正在和季凝聊天,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都眼睛弯弯很开心的样子。
季玩暄调整好嘴边的微笑,从门边走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
季凝和她旁边那位一个路数,笑眯眯道:“不告诉你。”
季玩暄被噎了个正着,提着水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放下来的时候通红的指节被壶口的热气蒸了一下,立刻不自在地缩了一缩。
季凝眼神比他好得多,这点小动作也没逃掉她的法眼,但女人看着儿子将肤色不一的左手默默背在身后,目光黯了黯,还是没多说什么。
聂子瑜的道别比一般人短得多,季玩暄在楼下吃个葡萄的工夫她已经叙旧完毕。
这些日子女孩子每次过来都全程保持温和笑容,完美地补全了某人最近数量大打折扣的俏皮话,而今日份份额一营业结束,她就站起来准备告别。
“季姨,我这次一走,可能一两年都不会回来,平时想我了别客气,晚上睡不着隔着时差我正好和你聊天。”
季凝自然不同她客气,和女孩亲昵地拉了拉手便看向季玩暄,柔声道:“逗逗,去送送姐姐吧,我等你回来。”
季玩暄点点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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