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捏了捏他的鼻子:“太帅了。”
季玩暄点点头站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机器,看着芬达把一脸茫然的季凝拉到椅子上坐好。
“我也要剪啊?”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可以明天去医院外面剪头发,还能做个新造型呢。你觉得羽毛接发如何?”
季玩暄说:“不如何,我觉得芬达现在就很好看。”
芬达傻笑:“谢谢哥哥。”
“……”季凝叹了口气,屈服了,“那我要好多好多的假发。”
季玩暄答应了:“我们明天挑一整天,购物车里的我都给你买。”
明天,明天不是上学吗?
季凝没来得及问出口,季玩暄已经开始给她扎麻花辫了。
浑小子是真的心狠手辣,扎一个大辫子,一剪子下去,出门就能卖五十块钱。
芬达又好奇了:“阿姨,哥哥在干嘛?”
季凝强颜欢笑:“补贴家用。”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一剪之后,春梦了无痕。
季玩暄在机器开启的低鸣声中碰了碰季凝蓬松的碎发,动作很轻,像是触到了一池被月光搅乱的碧水。
一夜过去,病房里多了三颗皮蛋。
除了那一根柔顺的麻花辫被藏了起来,所有的犯罪证据都被季玩暄提前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医生护士迷茫的沉默之外,季玩暄正在低头帮妈妈搜索假发款式。
学校此刻大概正在升国旗开晨会,而他今早干脆利落地请了一周的病假。
他也知道自己待在医院似乎没多大意义,但从季凝住院以来他就一直没怎么好好陪过她——他只是想在妈妈身边多待一待,不算过分吧。
给沈放编辑的消息在草稿箱里躺了一夜,终于还是在清晨发送成功。
这一周我想在医院守着,你要好好上学,放哥,等我回来。
放哥说,好,我等你。
医院里有个叶于闻,学校外有个徐良寅,前有狼后有豺,处处都是恶心人的埋伏,但好在后者出现的概率似乎并不算大。季玩暄把沈放的放学路托付给了张列宁,小眼镜则向他再三保证绝不辱使命。
也只能这样了。季玩暄想。
其实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他的心灰意冷来得相当平静,在这一晨夜庞大的纷乱思绪中,他甚至面不改色地在一边挑选了十几款女式假发。
除了小芬达被彻底剃了个青瓢,他和季凝其实谁也没对对方下狠手。寸头而已,季玩暄靠在墙上轻轻动了动脑袋,对这过于清爽的发型还有些许不太适应。
他一个男生尚且如此,那季凝呢。
季玩暄抬眼看了看和芬达互相做着鬼脸的美年达女士,感觉她好像很喜欢自己的新发型似的。
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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