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沈放带季玩暄去河上玩,两个人被对面来船的熊孩子呲了一水枪,不幸湿身。
正月初五,外婆带着小孩们去庙里拜菩萨,竟然又撞见了前几天的熊孩。沈放过去说了句什么,把人吓哭了,季玩暄赶在家长出现之前拉着他转身就跑。
正月初七,季玩暄忽然感觉头发有些长了,央求沈放带自己悄悄出去理发,并打电话叮嘱舅舅季元今天老实点不要出门。被骂了。
正月初十,三天没出远门,附近社区都逛完了,他们开始给小白洗澡剃毛,兵荒马乱一整天。
正月十二,季玩暄快走了,沈放晚半个月,很舍不得他,季玩暄腿软地一下午没走出房门。
过去一年里他被亏欠的美好温暖,沈放全都补给他了。
再美的梦里也不会有这样好的日子。
季玩暄窝在沈放的怀里喃喃感叹。
“没有假期作业,真好啊。”
沈放警告地捏住了他的耳朵。
然而再舍不得,机票已经买好了,季玩暄要回去了。
沈放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不能改签吗?”
季玩暄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舅会杀了我的。”
沈放皱眉:“那我改签。”
季玩暄主动踮脚送了个蜻蜓点水的吻,立刻被男朋友牢牢握住手腕。
原该顺势加深温存,指腹却无意抚过掌下光裸细滑的肌肤。
季玩暄食髓知味地想要搂住他的脖子,却被沈放捏住了手腕盯着不放。
“钥匙呢?”
来云城之前他就让季玩暄一定要带上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摘下来过,现在怎么不见了。
季玩暄抽出手腕抱住了沈放,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不小心磨了一下,绳子有点缺口,怕掉了。回去就重新串一个,放放哥哥别生气。”
沈放摇了摇头,回抱住他:“没有生气。”
只是拥有的宝物太过珍贵,以至于他患得患失,心中时不时便会跃起一丝不安。
外公在走廊上敲了敲门:“小放,小季,你们叫的车来啦。”
季玩暄依依不舍地从男朋友怀里抽身出来,抬声笑道:“这就来。”
他牵住沈放的手晃了晃,讨好地歪了歪头:“送我下去吧,放哥。”
只要半个月,我们就能再次见到。
咽下心中的不舍,沈放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出门外,甚至在外公外婆面前都没有松手。
老人家见怪不怪地对视了一眼,和小季小朋友道了再见。
车就停在院子外面,比来时空了一大半的行李已经放进后备箱里了。
沈放想和季玩暄一起上车,被拒绝了。
“我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
好难反驳的理由。
沈放指着门边一脸痴呆舔着爪子的小白:“还有它。”
季玩暄的理由还是很充分:“它这么傻,能排遣你的愁绪吗?”
不能。
他势必是上不了车了,沈放思忖再三,屈服了。
“到机场、起飞前、降落后,都要告诉我。”
季玩暄被他击倒了:“我知道啦!”
他用力地抱了抱沈放,还没等对方将抬起的手臂落上自己脊背便猛地抽身,生怕反悔一样飞快地开门上车,连给沈放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放哥,再见!”
他在后座上没有回头地喊了一声,笑着对等候已久的司机师傅说道:“我们走吧。”
后视镜里少年一动不动的身影渐渐变小,模糊不清。
季玩暄眼神蓦然空洞,喃喃地又说了一遍。
“放哥,再见。”
出租拐出了街道,他彻底看不见沈放了。
季玩暄猛地回过头,一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窗外倒退的街道是他一生再难企及的风景。
季玩暄浑身颤抖了几下,似是很难忍受一般,弓下.身扯着胸口大口喘了几声气,最后更是无力伏倒在车后座上,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可他哭得很小声。
司机师傅大约不解小乘客突如而来的悲伤,只能尴尬地用南方语调小声安慰他:“没关系的,又不是见不到了,你们不是都说了,半个月后就回去了嘛。”
这两个小孩子长得赏心悦目的,说话扬眉都很好玩,他等着的时候悄悄打量,也不觉得不耐烦。
季玩暄捂住眼睛,死咬着嘴唇仍控制不住哽咽出声。
没有半个月了。
以后都没有了。
他再也见不到沈放了。
法网恢恢,总有漏洞,真正的疯子常被放在外面。
一个月前,叶于闻在医院里看着他,很冷漠地说出了自己最后唯一的条件。
“你离开他,远远的,哪里都好,再也不要出现,我就彻底放过沈放。”
季玩暄很平静:“我都离开了,怎么能知道你会不会又做什么。”
叶于闻扯开嘴角:“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季玩暄没说话,但态度很明显,并不打算退让。
“他,”叶于闻指向一边的白小宇,“他帮你看着我,如果我再对沈放做什么,他会告诉你的吧。”
“操.你……关我什么事啊?”白小宇倏地站了起来。
“姓季的我劝你脑子清醒点啊,你的事和我可没关系,少往我头上推。”
叶于闻的浑劲举世无双。
“行啊,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吧。”
小疯子嫉妒沈放。
明明有着一样疯狂的父母,凭什么他却总比自己过得幸福。还有一个季玩暄永远站在沈放身后,凭什么。
白小宇指着后面昏睡不醒的杨霖煊:“你不是也有他?”
叶于闻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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