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结婚吗?”
他打着哈欠点了点头:“要。”
而现在,从前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像很多年前一样,那天晚上,顾晨星陪着顾警官,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父子两个撑着下巴的姿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脑子里想的东西约莫是天差地别的。
星星想,他的妈妈,原来还有可能是不爱他的爸爸的。
这个认知真的有点超纲。
Q:那傅女士……
A:她回来了。
你看过05年的《傲慢与偏见》吗,顾晨星说,那天清晨破晓时分,他的爸爸妈妈就像达西和丽兹一样,穿过后院的花田彼此相向而行。
特别非主流。
Q:他说的时候是笑着的吧。
A:那可不,眼睛都快笑没了。
Q:那他怎么就是个不婚主义者了呢。
A:嗯……
Q:因为他还没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顾晨星活到27,只谈过一场恋爱。
对象是傅盈盈的二女儿,傅敏敏。但盈盈是他妹妹啊,真是好一段禁忌之恋。
敏敏是狼狗和哈士奇的串串,在家里最活泼可爱不过,顾晨星非常喜欢和她玩。但是人狗殊途,他必须认清现实。
顾晨星忧郁地想,他可能是比较喜欢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吧。
可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
直到季玩暄回国。
姓季的脑子不太对,自己认了个情敌,还想和情敌做朋友,委托发小帮他送礼。
我的天啊。
顾晨星在家里戴着墨镜晒太阳,放下手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家小鸡总干得出那常人意想不到的事,而每次给他收拾残局的都是自己。
真是的。这么信任自己,他都不好意思了!
顾晨星的人生主旋律是漫不经心。
七岁再次尿床,十七岁丢妈危机,十八岁季玩出走,没有一件事真正打破过他的旋律。
一直到二十七岁,他提溜着那只来自意大利的巧克力香水,在医院里溜溜达达准备等下完成任务就驾车去看他在郊外养的那几只孔雀时,他瞧见了一个人。
一个女孩。
胸前的铭牌上刻着“亓宝”两个字,是季玩暄的“情敌”。
女孩有张标致的鹅蛋脸,睫毛弯弯,杏眼黑白分明,唇色如窗外的桃花,嗓音清亮。
她正在窗边和鸟吵架。
“不到饭点就来敲窗户,不是都和你说了,晚一点过来,来了也不要在窗台上随地大小便。瞪什么瞪!眼珠子还没米粒儿大。恕我直言,燕城一代都是我家后院,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就把你赶出我家空域。”
大小姐有点气迷糊了,但是窗外的喜鹊确实被她说懵了。
亓宝拉开窗,把手中的谷子洒在了外面。走廊尽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女孩子冲着破喜鹊吐了吐舌头,掉头就跑了,可惜另一边等着她的是护士长。
“燕城一代,你家后院?”
“……说着玩呢。”
“来上班,等于散步?”
“……我可以解释。”
“来我办公室解释吧。”
亓宝蔫蔫地缀在护士长身后走了,路过一个奇怪的陌生人时,她听见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笑话她呢。
女孩子懊恼地抬起头,用力地瞪了他一眼。
“……”
大脑仿佛一瞬间空白了一下。
顾晨星眨了眨眼,心里想着,原来“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长的就是这个样子。
左腔的跳动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经由骨传导进入他的耳中,鼓膜震动得像是真的有小人在他耳边奏乐。
他看着这个女孩,忽然想起了季玩暄前几天夜里的屁话。
“星,这么多年我想了很多次,一直觉得你和路拆是一类人。区别只是他十五岁就遇到璐鹿姐了,你到现在还没遇到而已。”
现在似乎遇见了吧。
他回头看向小护士在背后勾着手指,走两步便悄悄蹦一下的背影,笑了笑。
他俩以后的女儿就叫顾盼吧。
Q:哇哦。
虽然来得突然,但顾晨星的心动看起来很平淡。
他是个非常惫懒的人,亓宝在举起漂亮的香水瓶眨巴眼睛称赞季先生有心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瞧出来正在护士台边打哈欠的这个人看上自己了。
虽然顾先生刚刚笑话了她,但他是季先生的朋友,还是来给她送礼物的,亓宝很有礼貌,起身送他下楼。
在医院电梯里,碰见了哀怨这一日繁杂工作的同事。
亓宝:“……你好惨啊。那你等下出去干嘛呀。”
同事:“约会。”
亓宝:“……那我收回……是我比较惨。”
电梯停在一层。
靠在墙上玩手机的顾晨星走出去,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她:“那下班要不要和我去喝杯奶茶。”
小护士们:“……”
亓宝眨了眨眼,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笑了出来。
“好啊。”
Q:哇哦。
不算喝奶茶那次,他们的第一次约会,顾晨星非常重视。
他上网看了很多网友的建议,最后觉得他们都好土,把Mac合上了。
五一广场的铜燕雕塑下,顾晨星一身精致舒适的名牌,远远瞧见了向他走过来的同样一身奢侈品的亓宝。
他坐在自己多年前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撑着下巴,笑着把手中握了一路的玫瑰递给了白裙子的女孩。
“很衬你。”
亓宝接过这孤零零的一枝鲜花,举起来对着铜燕转来转去地打量,忽然听见顾晨星说:“一枝二十。”
亓宝抬手给了他一百:“不用找了。”
Q:顾晨星觉得网友土,那他做了什么不土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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