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一边回想着梦里的种种，一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娃娃。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摸尾巴的，你要跟我交朋友就得给我摸尾巴。我有尾巴啊，我肯定有尾巴。只是我的尾巴被我藏起来了。”
“你相信我是真实存在的吗?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啊?”
“其实我是九天玄女下凡渡劫，把你珍藏的宝贝全都交出来，等我回到天上就保你成精。”
其实对方说的每一句都不着边际，可他偏偏每一次都记得无比清楚。
中午的时候他晃眼看见九号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又陷入了奇妙的梦境。
然而当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感觉整个世界在瞬间变得虚幻了起来。
陆衍低垂着眼眸看向手里的娃娃，莫名生出了一种异想天开的念头。
九号有没有可能就是孙霸刀本人?
他并不是在胡乱的猜测，之前他就怀疑过孙霸刀说话的真实性。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很难做到说话那般跳脱又不着边际的。
再说了星网世界本就可以使用虚拟形象，而孙霸刀用的正好是虚拟形象并非真实，所以从外表上无法证实对方的真实年龄和身份。
且孙霸刀送的娃娃明显是有原型参照的，既然其中一个的原型是他，那女娃娃自然也该有原型。
只是他之前一直没能找到，和女娃娃原型相似的真人。
一般来说娃娃有真人参照的话，要么是参照的明星或虚拟偶像，要么就是参照的现实的身边人。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参照的购买者的形象。
现在看来，这个娃娃大概率就是照着九号来做的。
想到这里，陆衍突然想起之前在星光夜市，他从孙霸刀那抽取的月老灵签。
头顶桃花绽开，命定之人已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种猜想如同狂风里的烈焰般，铺天盖地将他的整颗心都席卷，再多所谓的理智也在此刻消弭，只留下无规律急速跳动的心跳。
“唔...衍哥你还不休息啊?”明钰似乎是因被窝里太热而转醒，“老云说明儿一早要和基地里的学生一起训练，再不睡明天可起不来。”
闻言，陆衍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里的娃娃，“嗯，知道了。”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那轮明月，在清冷银白的月光洒落时，心里的种子悄悄跟着发芽。
“晚安好梦。”
今晚失眠的不止陆衍一人，如今分开居住的婓轻羽和乔诗诗，也各自怀揣着心事迟迟无法入眠。
他们之前还是劣质幼苗的时候，晚上都是挤在大通铺上睡觉的。
一开始还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难捱，但后来习惯了依靠彼此倒觉得还好。
现在好不容易才升级成了优质幼苗，虽然他们的福利待遇都提升了，但是碍于规定就只能各住各的。
“唉。”
婓轻羽躺在他的加长加大豪华床铺上，这座房子是根据他记忆里的家装修的。
虽然每一件物品每一样家具，都和他记忆里面的相差无异。
但是这种没有家人和朋友陪伴的冰冷，着实让他这个爱热闹的话唠有些难过。
最关键的是他特别的想乔诗诗，想念对方每晚睡在旁边陪伴他，
乔诗诗还会趁着其他人都睡着了，压低自己的声音说些故事安慰他。
少年总是难以说出自己的悸动，就像是厚重云层里藏着的光亮。
婓轻羽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好一阵，就在他终于有了一丝困意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他是怎么和乔诗诗认识的?
食堂打工?
不对，他可是婓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根本不缺钱为什么要去打工?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从困倦中脱离，他直接坐起身来开始认真的思考。
而且这几天婓轻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乔诗诗为什么会认得剑气。
乔诗诗对剑气的印象不及他深刻，因为他隐隐约约地记得曾经有人用剑气打过他。
这事儿说出来还有点丢人，他当时好像被那人打哭了。
还有那个莫名跑来找他们的九号，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对方。
这种奇怪的熟悉感不止他一人有，就连极快适应环境的乔诗诗也有。
“九十九号...九十九号...”
乔诗诗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这几天她都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靠她和婓轻羽强大的适应能力，再加上两人有意无意打听消息。
他们已经知道了幼苗会被清理记忆的事情，只是幼苗们都不知道被删除的记忆是什么。
大家都只隐隐约约的得出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部分记忆是关于最重要的人。
她的逻辑思维能力都不算弱，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和婓轻羽，也许缺失的记忆是关于同一个人的。
因为他们记忆里的空白部分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他们是怎样结识的又为何会在食堂打工。
还有她在典伊之森明明是和米娜组的队，但是到后来却莫名多了婓轻羽这个队友。
而且在看过九十九号的比赛之后，她的回忆里就出现了道模糊身影。
不对，那个女孩现在应该叫九号才对。
乔诗诗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饿了，便从床上翻下朝着厨房慢慢走去。
她好久都没吃到正常的饭菜了，毕竟劣质幼苗只有最低级的营养液，就更不要提吃些正常美味的饭菜了。
而优质幼苗这里也没有饭菜可吃，只是喝的营养液比劣质幼苗更好。
她一边想一边翻找出了盒牛奶，接着又自然而然的拿出了鸡蛋、淀粉、芝士片等食材。
“来都来了，不如做个烤牛奶吧。”乔诗诗说完这话后忽地停止了动作。
这话并不是她寻常会说的，还有她为什么会做烤牛奶?
她在家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连切菜这种事情都没有做过，更不要说学习食谱做甜点菜肴了。
乔诗诗越想就越觉得奇怪，她先是试着按记忆里的步骤慢慢做起了烤牛奶。
随后在这个过程中，她努力拼起了那幅缺失的记忆拼图。
烤牛奶、蛋挞、小黑、对联、窗花、春节...
不对，不对，除了这些之外还少了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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