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何慕卿接过稿纸开始涂改，“不过陛下，闻大人已经带孟礼进研究小组了，他说孟礼日后肯定会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许佑汐轻叹了声：“真羡慕啊，闻大人倒是后继有人了，朕还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
何慕卿手上的笔停滞了一刻：“陛下，你现在就打算生孩子是不是有点早？”
“为什么要自己生，朕就不能白捡一个吗？”
许佑汐提起继承人，顺理成章地考虑起自己该什么时候退休了。
四十岁应该差不多？
那就还剩二十年？
假如培养继承人十年的话，那她还有十年时间慢慢挑，时间非常充裕。
许佑汐思考着退休后的生活，何慕卿则拿着笔在纸张上奋笔疾书，两人都安静极了，包厢里的气氛却格外轻松。
屋外的锦衣卫敲了敲门，徐令闻声过去交流。
“陛下，杭侍郎到了。”
“让他进来。”
何慕卿惊讶地抬头：“要不要回避？”
“不用，你写你的。”
许佑汐话音刚落，杭永寒挺直着腰板，神色拘谨地走了进来：“微臣拜见陛下。”
“免礼吧，地图带过来了吗？”
“带来了。”杭永寒从衣袖起取出羊皮卷，“这份便是大乾的地图。”
“嗯。江广铁路试运的结果怎么样？”
后期的江广铁路建设都是工部在负责，原本以为至少三五年才能完成的浩大工程，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完工。
“江南出发，八个时辰左右即可抵达。”
要知道许佑汐从江南骑马去广州，一般都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而且骑马远远比坐火车累得多。
火车有卧铺，完全可以关上门睡一晚，第二天刚好抵达目的地。
“火车试运行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等把收尾工作完成，四月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许佑汐接过杭永寒递过来的地图，将其平展放在桌上：“坐吧，接下来的铁路建设你怎么想的。”
杭永寒毕恭毕敬：“陛下，臣认为可以先选择几个位置特殊的城市作为铁路汇交点，最后在大乾境内形成一条铁路为主的网络。其中上京必须有多条铁路汇集，并作为一处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那朕接下来安排修从上京去江南的铁路怎么样？刚好可以和这条江广铁路连起来。”许佑汐提议道。
“陛下英明。”
“修铁路的壮年男子大多都是附属国过来的吧？大乾和他们的协议期应该快到了，他们还愿意留下来继续干吗？”
“附属国过来的人，在大乾的生活都比他们在自己家乡要富裕不少，保持现有待遇，愿意留下来赚钱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您放开边关入境，默许附属国的子民进入大乾找工作，还会有不少人愿意过来。”
许佑汐明白杭永寒的意思：“放开也并非不行，但是得有期限和门槛，可以搞个外国人通行证。算了，这个先不急，你先想想该怎么搭铁路网。”
“是，陛下。”
“从广州往西可以修一条吧；江南往西一条……”
杭永寒和许佑汐两人，就这么在图纸上指指点点，聊了不少内容，最后敲定了五条铁路线，最后在大乾地铁上形成了纵三条、横三条的交叉铁路框架，并且四月初就开始准备材料和经费。
“按照江广铁路的建设速度计算，在人力、物力全部充足的情况下，多长时间可以全部修好？”
“其中好几条铁路线，要穿山脉，没那么容易造好，全部完成至少得三年起步。”杭永寒斟酌了好一会儿，“工人也是个大问题，恐怕还得从附属国招募不少人。”
“行，招人。”
许佑汐此时更加焦虑地是经费问题，但是铁路一旦修成，能产生的经济效益绝对难以估量。
要不然她去银行放个‘三年五年国债’？
“先修铁轨，火车暂且不急。”
三年时间足矣改变非常多的东西，许佑汐也无法保证，三年后，以内燃机为主要动力的火车就一定没有被造出来。
“是。”
“除了铁路这边，不同城县的官路修建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杭侍郎有空的时候得四处看看，盯一盯。还有蒸汽车的技术一直在改进，用不了多久，汽车可能会成为新的代步工具，你们修路的时候，得考虑好适不适合汽车过路之类的。”
“是，陛下。”
“杭侍郎今日也辛苦了，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吧。”
送走了杭侍郎之后，在旁边一直听着两人交谈地何慕卿好奇道：“陛下，现在工部都是杭侍郎在主事吗？闻尚书还管不管工部的事情了？”
“工部他也顾不上，基本都是杭永寒在干活，里面事情也不少，包括修路、修水坝什么的，底下还管着好几家水泥厂。神工局已经够闻得意忙得了，他现在是朝廷里唯一一个可以凭自己心情选择是否参加早朝的官员了。”
“是这样啊。”
何慕卿点头，好像礼部现在也是容大人在主事。
“那我们三年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坐火车出远门了，无论到大乾哪里都是顶多两三天路程？”何慕卿突然有点兴奋，“以后短距离就是自行车、三轮车，蒸汽车出行，远距离就靠火车。用不了多长时间，马车可能都没什么人使用了？”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那也太棒了。”何慕卿都开始期待三年以后的大乾了，“路上有车，海上有船，蒸汽机的出现，简直是改变了整个大乾。”
“别太乐观。蒸汽机问题也很大，烧掉的煤矿虽然便宜，但是气味也确实难闻，长久以往对环境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破坏。”许佑汐轻叹，“煤炭燃烧能产生的动能也不够大，还需要持续的人力维持，不够简便。神工局现在正在想办法利用内燃机取代蒸汽机，或许用不了几年，蒸汽机时代也会成为过去。”
“这倒也是。”
“除此之外，如今大机器盛行，工厂也越来越多了，但是大乾地贵，能招的工人也不多，这就使生产成本变得很高。朕最近一直在想要不要鼓励这些商人去附近邻国成立工厂，可以利用附近这些国家的劳动力生产东西，还能带动附近国家的经济发展。”
“陛下，您这也太放心他们了吧？这些附属国万一日后强大了，惦记我大乾江山怎么办，就像那群卑鄙的倭寇，没事就跑到我们的地盘抢东西。”何慕卿忍不住皱眉，她跟着何江义在海上漂泊久了，对这些蛮夷国家多少是有点偏见和不满的。
“不是所有附属国都忘恩负义的。”许佑汐笑了笑，“而且自从那些海外的国家陆续露面，朕心里越是不安。假如有一天，这些海外国家抱团对大乾下手，我们就算没有强大的盟友，也不能让周边领国拖后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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