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雪的提醒让余哲森对自己最近的放松产生了一定的反思。
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能力，并思考如何妥当地去运用这份力量。
为什么时心偏偏选中了自己呢？
“这算什么问题？我又没法选择别人。”时心小声埋怨道，“从醒过来的那一刻，我们就绑在一起了。”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余哲森在心中问道。
“愿望？当然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消失了。”
“但我其实没那么容易死的对吧？”他想起了时间回溯能力。
“回溯不是无敌的。”时心沉声警告他，“一旦你真正踏入了死亡的领域，我也救不了你。”
余哲森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死亡的领域？”
“其实很好理解，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回溯只能影响自身及周围一片很小的空间，使事物恢复它原本的样子。”时心解释道，“上回你抱着那个继承了冰川能力的归临教徒跳海，如果没有女娲号半路杀出，我也挽回不了你溺死在水下的结局。”
余哲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曾如此惊险地和死亡擦肩而过，这么说来刑天重工和骆眉妩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你刚刚说‘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他敏锐地发现了时心的言下之意。
“没错，我们的能力还有成长进步的空间。”时心肯定地说道，“随着经验的积累，我也越来越适应和你并肩作战了。”
“具体怎么成长呢？”
“我举个例子吧，第一次你需要使用钢燃脱困的时候，光是基因改写就花了很长时间对吗？”
和张巧龙之战他记忆深刻，时心一说起便马上回想起了细节。
为了挣脱拘束衣，他被迫冒险一试同意时心改写异能基因，最终成功地靠钢燃绝地反击。
那一次改写异能基因确实花了很长的时间，但之后几次他使用钢燃都没有等待太久……
“我以为是你预判了我的行动，提前做好了准备……原来不是吗？是我们进步了，所以切换成钢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时心说道：“第一次基因改写之后，我把钢燃保存在了你的记忆空间里，相当于数据缓存，之后再使用的时候只是从你的记忆空间快速调取而已。”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更多功能型的异能保存下来？”余哲森突发奇想，“比如克莱尔那种能够让指定人员加密谈话的‘气氛掌控’、比如吕浩光的测谎，甚至是于清雪的读心术……如果我能够随时根据情况切换出不同的异能的话……”
“这就是我们进步的空间。”时心说，“之前做不到，因为你的记忆空间放入一个钢燃就已经塞满了。”
“现在呢？”
“现在还能再塞下一个，我已经保存了‘水模具’。”时心答道。
水模具她曾经用过，在浴室中模拟了安何的形体给他一个拥抱。
这个异能的上限很高，根据使用者的想象力常常能够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这么说来……我的记忆空间扩容了吗？”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应该不是改造过电子脑的赛博人吧？为什么你说的记忆空间和储存容量这些词汇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你的身体是百分百原装的，不过有一个消息或许你感兴趣。”时心诡异地笑了一下，“你的记忆空间扩容是在和安何睡了之后发生的。”
What?
厨房水池边上，余哲森失手打碎了一只碗。
于清雪和褚月曦闻声都朝她看了过来。
“我去拿扫帚清理……”余哲森尴尬地说道。
“小扫帚不是在垃圾桶边上吗？你往客厅走？”于清雪用眼神向他示意厨房门边的垃圾桶和小扫帚。
“哦……哦。”
余哲森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她们疑惑不已。
他迅速地打扫掉了碎碗的残骸，于清雪已经接手了剩下的刷碗工作。
“还有几个碗我来洗吧，小储是要回家了吗？余哲森你送她吧。”
余哲森在客厅发呆。
“余哲森，我准备回家了，谢谢招待，今天过得很开心。”褚月曦到他面前打招呼。
余哲森恍然回过神来：“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好。”褚月曦点了点头，关心地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明天又要上班了啊。”余哲森夸张地露出一脸苦相。
褚月曦被他成功骗过了，真以为他是不想上班才心事重重的。
“于老师再见，谢谢你今天教我做菜。”
“不客气，注意安全。”于清雪微笑着回应。
褚月曦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把洗澡换下来的衣物打包提在手里，对余哲森说：“你的衬衫和短裤我先穿走啦，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余哲森也披上了外套，摸了摸口袋的机车钥匙，和她一同出门下楼。
他在脑海中和时心的对话还没结束。
因为刚才时心给出的那个消息过于惊人了，他迫切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和安何睡过之后记忆空间扩容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更关键的是他想知道后续想要增加储存异能的空间应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和安何睡吗？
他不反对这件事本身，但却有种把安何当工具人的愧疚感。
“你别急着紧张啊，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说你记忆扩容与和安何睡觉这两件事有必然联系啊，也许只是两个独立的事件凑在一起而已呢？”时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的？听起来你好像还准备怂恿我去做实验？”
“实践出真知嘛！”时心嘿嘿笑道，“你找个机会和随便什么女人睡一下，看看记忆空间会不会扩容。”
“你真想得出来啊，要是不扩容怎么办呢？”
“失败了就证明安何对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然后你再去找她做验证啊。”
“我真想掀开自己的脑子给你一拳。”余哲森感到十分无语，“能不能给点实际的建议？”
“要不你去找韩经虎吧。”时心撇嘴，“那家伙不是说可以训练你吗？”
“这个建议也很扯。”他心想，我才不想让韩经虎那家伙知道我的秘密。
余哲森对韩经虎谈不上信任，提防和戒备更多一点。
“你别急着反驳啊，他之前在虹雨酒吧对你说的话，是指他有办法让你的身体适应连续发动异能带来的副作用吧？”
“那又如何？”
“这是很实际的啊，如果你的精神承受不住多次发动异能的负荷，那我就算给你储存再多的异能又有什么用呢？”时心说，“你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着靠异能基因活化剂去战斗吧？我说过那玩意儿是弊大于利的。”
真要去找韩经虎锻炼自己？余哲森对此十分迟疑。
那个商人眼里都是生意和利益，想必不会白帮自己的。
与虎谋皮，要付出何种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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