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途险渡
襄阳城外，近三十万北军浩浩荡荡，城墙上的刘洵眉头紧锁。襄阳虽然城坚粮足，但却是一座孤城了，整个中原他几乎已经没有可调动之兵，只能寄希望于巴蜀的援军。
而江夏一役，本可凭险御敌，等待襄阳支援。但刘淇的临阵脱逃把这座坚城拱手相让，年轻的刘洵不免感叹，各路亲王都是自己叔伯兄弟，论气节论勇气，都不及一个花甲之年的董武。
而之前用刘淇担此重任正是刘洵执意为之，如今的襄阳之危也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所致。刘洵想到这里，气得一拳打在城墙之上，身边的文武官员赶忙上前安抚。
“皇上还需保重龙体！”
“对啊皇上，书信应已送至巴郡，关屏儿不出一月定能赶到。”
刘洵看着远方，自顾说道：“一个月，襄阳能守一个月吗？”
街亭大帐内，收到求援信的关屏儿正愁眉不展。
“现在如果立即驰援襄阳，大概多少日能到？”
关虎一拍胸口：“豹骑日夜赶路，不出二十日便可以到达。”
“先不说一个月能不能到，即便是能到，也是强弩之末，何以救得了襄阳。”我淡淡说到。
“军师有何妙计？”
“将军认为陛下能坚持多久？”
“以城内所囤积粮食看最多两个月”
“那董将军能否能从南阳抽兵支援？”
“南阳北军有近四十万之众，若要击退敌军，即便是董老将军也颇为困难。”
“那即便四万豹骑顺利驰援襄阳，也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江夏大败损我近两成精兵，驰援襄阳实为下策。”
“难道我们见死不救吗？”帐下一将军说到。
“救，但不能胡乱救。我有一险计，不知诸位觉得是否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关屏儿突然两眼放光，看到希望。
“既然街亭北军已被击溃，只要我们长驱直入，便可直取长安。而长安乃北帝重镇，进可威胁洛城，退可断其中路大军退路。只要长安一下，敌必撤军救援。这样襄阳之围可轻松化解。”
“如果敌军不退呢？”
“此次北帝大军南下，其实一直心有顾虑，能拿下南都还好，如果没有拿下南都且洛城有危险，那表面中立的西凉，必挥师东进，在我们之前先拿下洛城。代价太大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此计甚险，再容我想想！”
关虎急性子等不了：“情况紧急，请将军速做定夺！”
屏儿思考了一会，拍板做了决定：“关虎听令！你带两万豹骑，星夜驰援襄阳，务必在我攻下长安之前保陛下周全。”
“是！”关虎领命而去。
“其余人明日随我直取长安！”
七日之后，长安城内太守衙门。
“大人！不好啦！”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冲入府门：“大人，南门外十里发现，发现大片敌军！”
“什么？”长安太守杨绣拍案而起：“怎么会有敌军？敌军不是回去救襄阳了吗？”
“确有大量敌军！”士兵颤颤巍巍：“属下亲眼，亲眼所见啊大人！”
“来人啊，传我军令，各营将校随我到南门！”杨绣来不及披甲，拿起佩刀就往外赶，侍卫赶紧抱起甲胄一路跟随。
长安南门城墙上，杨绣跟各级将校正在焦急远眺。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只见旌旗不见人，当烟尘渐渐散去，整齐威严的军阵映入眼帘，帅旗上清晰印着一个关字！
“是关家豹骑！”杨绣大呼：“放箭！放箭！”
城墙上万箭齐发，但由于距离远，所有箭矢都跌落在南朝军阵前方百米处。
城上箭矢刚停，城下南军阵中便出列一排背着巨弩的兵士，弓弩如桌子一般大小，兵士需用双脚才能上弦。只见一声令下，最中间的巨弩射出一支巨箭，箭有普通的弩箭的两倍粗，“嗖”的一声巨箭扎在城楼柱子之上，箭头没入柱中。箭杆中间绑着一条布袋，一都尉解下布带递给杨绣，只见布带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开城有功，不斩降将”
杨绣腿软一摊，旁边将领赶忙把他扶住，只见他伸手颤抖着往前指，害怕的说到：“快马送......送往洛城，就说......说长安危矣，请陛下发......发兵来救！”
城下的我举起右手，所有巨弩兵拉弓上弦，我手一落下，上千支巨箭齐发。城墙上的兵士只能低头躲避。在巨箭的掩护之下，攻城车，云梯，以及几千举盾的攻城兵有序冲向城楼。
攻城战正式打响，巴蜀将士无不争先，然而长安凭借高墙坚城，数次打退强攻，战况相当惨烈。
而襄阳城这边，已经是北帝大军第五日的强攻了，昨日城墙差点失守，亏得大将夏侯朗带两万骑兵出城冲杀拼死奋战才没有被攻破。而夏侯朗身中十几处刀伤差点死在城外。
北帝的攻势每日渐强，相反襄阳城内已是疲惫不堪。刘洵每日看着西南方向，苦苦盼望豹骑能早日来救。
连续三日的强攻，长安城外埋骨近八千巴蜀壮士，这个伤亡已接近街亭近一个月的伤亡量的一半。
我深夜在帐中苦思冥想破城之策，屏儿一直守在我身旁：“这三日抢攻伤亡太大，再这么下去，我怕襄阳就要撑不住了。”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或许我们能智取。”
“我就怕我们还没破城，长安的援兵就已经到了，长安到洛城不过七日路程，若从当日攻城算起杨绣日夜快马求援，现如今援军应该已从洛城赶往长安了。”
“对啊！”我脑子灵光一闪，大腿一拍，捧起屏儿的脸就是一个响吻：“我的好夫人，我怎么没想到！屏儿，我斗胆请你借我豹骑一用。”
屏儿还楞在刚才的那个吻中，睁大眼睛说到：“如今豹骑就只有两万了，我全部交予你。怎么，你有破城之策了？”
“从明日起你每日攻城点到为止，保存有生力量，骚扰为主。一周之后，我必开门迎你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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