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向天重复道。
“这小子一直不肯接受至强之力的融合，一次次将我压制下去！这次，我既然出来，便绝不可能再回去！你，将是我祭旗的第一步！”宁可法声若惊雷，眼中冰冷，竟转为狂暴！
就像一团寒冰，突然转为烈火！
“杀我，凭你还办不到！”向天不见半点怯意，沉声冷语。
“呵！你最不明智的选择，便是坐看我的现身，而毫不拦阻！向天，你的命，归我了！”宁可法狂笑声中，双腿已然完全染黑！
整个身体，所有地方，均变成了有若染墨一般的黑色！
透出层层令人战栗的寒气！
向天目光凌厉起来，沉声道：“你不是宁可法！”
他清楚感觉到，对方这波动不休的精神状态，已然和之前的宁可法完全不同。
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双重人格？
不对，人格的变化，只会带来精神的变化。
但现在的宁可法，不仅仅是精神，甚至连身体状态，也截然不同！
宁可法森然道：“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身形倏然消失！
向天也不禁瞳孔收缩！
对方的速度，竟然能令他的眼力，也无法跟上！
在这世上，竟有强至这种地步的存在？！
纵然他如今因为伤势，无法保持在本元境界，只能以归一境界的实力对敌。
但要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不借助外力，还能在速度上压制他，绝对罕见之极！
下一瞬，宁可法出现在他前上方，一记狂拳，狂挥而下！
拳出刹那，整个天地都像是黯淡失色，恐怖的拳风，瞬间将左右两颗腿粗的树直接摧折！
四下的石块、碎木、草屑等，无不狂飞！
但向天却如同站在龙卷风的风眼中，浑身衣物头发，均无半点飘动。
他冷目生寒，蓦地右掌一翻，向上托挡而去！
霎时，迎上对方这一拳！
四围动静，一时之间，像是凝固了一般！
风声消失！
飞扬的木渣草屑石块，诡异地停在空中，没有再飞动或者下落！
向天双目异芒亮至前所未有的强度！
周身内气，罕见地，全力而出！
片刻后——轰！
两人双手交击处，一层恐怖气浪，四散而出！
方圆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物体，包括木、石、花、草，有如被从内部引爆一般，纷纷爆为漫天碎粉！
强大的气压，甚至直接将向天所立之处方圆数米的地面，都压出一个超过深至半米许的深坑！
空中，宁可法目光狂热和阴凉不断交变，声音中透出一抹意外：“你竟然能精准把握我的出手动向，不愧是可以杀死张九清的人！”
向天冷然道：“杀他，不算什么。你，会是下一个！”
他的眼睛，确实无法跟上对方的动作。
但，无法跟上的是肉身之眼。
他的元识，早已超脱肉身限制，岂会漏失对方动静？
但对方的实力，确实也大出他意料之外！
此前的宁可法，实力之强，已非一般，即使是归一境界的武道宗师，修为高深的云问宇，也拿他没辙。
但现在的宁可法，实力竟像提升了数倍之多！
而且，完全摒弃了气脉和符脉的花哨打法，乃是以肉身和术力结合，完全硬拼硬的打法！
原本，向天以为，对方的丹液，会和张九清所用的类似，用来增强自身。
但这一刻，向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对方这丹液，并非增强。
而是导引！
用了某种秘法，将另一个“宁可法”，释放出来！
眼前这个宁可法，绝非此前那个！
这难以解释的结果，也是他现在无暇去深究之事，唯有全力一战！
一身内气，倏然而荡！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一层白色内气，迅速覆上向天身体表面！
气甲！
曾经只在对付纳维王子时展现过的气甲，再次现身！
“哼！”向天一声暴哼，左拳倏然一击，挥击而出！
空中的宁可法，右拳一收，凌空旋身，一记劲踹，自空中狂踹而下！
轰！
交击刹那，整个周围地面，再次向下陷入半米深度！
原本比较软实的泥地，直接被交手时可怕的气压压缩，变得硬度堪比金铁！
使得向天双脚所踏之处，直接寸寸碎裂，就像不是站在泥地上，而是站在石板地面一样！
“哈哈！尽兴！”空中的宁可法狂笑不断，倏然换脚，二次踹下！
向天不避不让，再以右手迎击，化掌为拳，狂迎而上！
轰！
惊人的气爆声中，这次地面只再向下塌陷不到十厘米，但向天双腿，却陷入地面之中，没至双膝！
向天体表气甲，竟首次现出道道龟裂痕迹！
自是因为刚才的交手，被对方力量压制住！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是在地上，有借力之处；而对方是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竟然还能压制他！
对手实力之强，几乎让向天想起了当初那一战！
令他也重伤、不得不暂时降下境界，寻求治疗的那一战！
向天整个人始终保持在冷静之中，左手掌心，倏然白色凝化，化出一把长剑，照着空中的宁可法狂刺而去！
宁可法狂笑声中，再次凌空旋身，换回头下脚上，右拳砸下！
正中气剑尖端！
骇人的细碎爆裂声中，气剑寸寸碎开！
最终化为漫天气粉，消失不见！
这气剑，就在不久之前，还直接摧毁了宁可法护身的气盾。
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然而在对方神惊鬼骇的一拳之下，竟不堪一击！
拳力余威，甚至还直接轰至向天左掌上，迸然巨响中，他左手上的白色气甲，跟着碎为无数气粉，露出左臂肉身！
“你，不过如此！”宁可法狂声如晴天霹雳，声声远遁！
声落时，他身形倏然消失！
向天霍然上望。
却见宁可法已然在超过二十米的高空中，诡异地停在那处，双手陡然一合！
啪！
恐怖的击掌声中，向天左右两边，竟然陡然幻出一双黑色的巨掌，猛地合上，将他像拍苍蝇一般，直接拍中！
几乎在同一刻，两道人影，闪掠而至，但却晚了一步。
远在十余米外，同时惊叫出来！
“向先生！”
“宇座！”
正是云问宇和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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