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诚是跑着进大屋的，进了大屋突然有失明的感觉。就那么几扇向阳的窗户，却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的死死的。本来在屋外还有点儿星光，进了大屋关上门，甄诚只能感觉到燕后的两只眼睛正看着自己！
“怎么样，身体舒服一点没？”燕后坐在大厅里，燕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燕后的身侧。
大厅很大，但真的就是很大而已。除了燕王燕后坐的桌子和椅子，这里什么都没有。甄诚仔细想想也对，没有人有资格在燕王燕后两人面前坐着。能像自己这样站在两人面前已经很不错了。
“我错了！多谢燕后教训指点！”甄诚额头的汗水还在，双腿还在不争气的抖动。
“从你来到燕子巷到现在，表现出的胆量、智慧、随机应变能力都不错！但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你还是欠点儿火候！”燕后喝了一口茶教训道。黑色的屋里，听着燕后喝茶，甄诚感觉像是自己夜里在抓蛇一样，诡异，浑身难受。
“下次不敢了！”甄诚红着脸说道。
“你和九儿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你想怎么对待九儿，这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想知道的问题！九儿的过去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儿，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做父母的感觉亏欠她的。今天如果不是九儿以性命威胁，你已经死了！”燕后看了燕王一眼，燕王默不作声的消失。
“我的情况相信燕后也知道。既然我有幸成了九儿的第一个男人，九儿也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想推脱什么。只要九儿愿意，我给她一个女人能拥有的全部！”甄诚知道，自己不能傻傻的把燕九儿推向一边了。眼下的情况，自己只有有一点点始乱终弃的想法，自己都会死的很惨。
“我们夫妻护犊子，这是全燕京都知道的事情。九儿是我俩快五十了才生下的孩子，既是个意外，也算是老天可怜我俩。但该死的人贩子趁我们疏忽，把我们的孩子拐跑这么多年，这个仇你说该怎么报？”燕后突然转移了话题，眼神炯炯的盯着甄诚。
“作为九儿的男人，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得好死！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甄诚想起自己和父母多年未见的心情，再想想燕九儿梦中所喊出来的恐怖，发自肺腑的恨这些拐卖幼儿的人贩子。燕九儿要不是生命力顽强，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燕王燕后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人存活在世上。
“说的话再漂亮，也不如做出来。你出来一下，我不想弄脏我的屋子！”燕王的声音，尖细、刺耳、阴冷的从屋外传来。
“出去吧！”燕后走路没声音，将近70岁的年龄，甄诚快步小跑才勉强跟的上。
燕京一月份的气温，甄诚很不适应。刚出了大屋，刚刚暖和了一些的身体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月初，天空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在燕王瘦削的身体前，一个面罩黑巾的人跪在燕王面前。不，应该是不跪也不行，那人的双腿还在流着血。
还未走近，甄诚就在这人的身上闻到了汗液、屎尿和血腥混杂的味道。
“他就是当年拐跑九儿的元凶戚二！天可怜见，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你刚才说九儿是你的女人，那我就要看看你是怎样对待九儿的仇人的！”燕后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把最多可以装100发子弹的M249手枪。
“杀了他我会被抓不？”甄诚没杀过人，崔敏浩本来应该是自己第一个杀人对象，但自己差点儿被杀。燕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甄诚接枪的时候，身体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
“在燕子巷杀了人，谁会知道？又有谁敢来调查？即使是杀人犯法，你就放过他吗？”燕后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笑，但甄诚却感到了浓重的杀气。
“他该死！”甄诚拿起枪对着眼前的人头部瞄准。
“这把枪里有23颗子弹，九儿失踪了23年，你要一颗一颗的折磨他，到了第23颗再要他的命。本来我想一刀一刀剐了他，但你刚好赶上，那就把他送给你做礼物！”燕王一字一顿，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甄诚除了军训，没摸过枪。于浩然本来说这个寒假训练自己，还没开始练呢，现在就要用了。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眼前的戚二已经像筛子一样，还差最后致命的一枪。甄诚怕打偏，离他很近，所以浑身上下溅满了热乎乎的鲜血，因为气温低，又在甄诚的身上凝结变成了暗黑色。
“你这种人渣不值得同情！”甄诚脸色苍白，中午吃的猪蹄在嗓子眼翻腾。看着面前已经看不清人样的戚二，甄诚手有些颤抖。
戚二的头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也许是被燕王点了哑穴，打了这么多枪都未叫一声。看着这张和戚国章一样的脸，甄诚心中有些不忍。这一枪下去，一个生命就将终结。
“杀了我，小兄弟！杀了我，快啊！”
“我该死，我不知道那女孩是燕王的女儿啊，杀了我，让我和戚家的人团聚！”
甄诚从戚二的眼中读出了哀求，抬起手，对着戚二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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