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他没有说也听到段寒东那头狠狠踹了什么东西一脚,砰的一声重响。他以为段寒江会大发脾气骂他一顿,结果手机里的声音却安静下来。
“段队?你,没事吧?”陆诀关心地问。
段寒江蹲在床尾没有回陆诀,他刚踹了床一脚,踹得床挪了几厘米的位置,然后露出了床底下的一角白纸的边缘,他小心地掏出来一张半掌大的白纸碎片,上面有铅笔的痕迹。
他说道:“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被撕过的纸,应该是画纸,某幅画的部分。”
段寒江说完直接把床垫掀开,但是只看到了灰尘,并没有其它画的碎片。
他立在床前思忖,床底下这么多的灰尘,但他刚找到了纸碎片却是干净的,明显是掉进床底下不久,很可能是被黄纪先撕掉的。
他立即站起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垃圾桶,于是转身走出房间大喊,“找所有的垃圾桶,里面如果有被撕的纸碎片全找出来!”
生活习惯这种事很难改,黄纪先肯定不会随手乱扔垃圾,如果那幅画没有被黄纪先扔厕所冲走,肯定在垃圾桶里。
想到这里段寒江先去厕所看了一眼,普通的蹲便,他想如果被冲进厕所,这里接的肯定不是下水道,说不定还能找出来。
不过最后没用去挖粪坑,有人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画的碎片,并不完全,接起来还缺了一小块,但是已经足够看出来画的是一个女人走远之后的回头,黑白铅笔画,画的水平如何段寒江无法评价,但是画里的人刻画得十分仔细,眉目都很清晰。
“这画的是谁?”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段寒江盯着画上的人不转眼,他不是很确定,但是画上的女人确实很像聂曦。
他像是近视2000度一般眼睛快要凑到了画上,最后看清在画的右下角有很淡的一个落款,时间是24年前的今天,还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岩’字。
“今天什么日子?”段寒江下意识问了一句。
“初三。”
“新历。”
这回没有人回答,今天除了过年还在加班之外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段寒江却像是陷在画上的日子里了,24年前的今天,画上的‘岩’是指江沁岩,画的是聂曦,24年前是聂毅出生的那年。
他立即又拿起手机拔给陆诀,刚接通他先抢道:“查一下聂曦的死亡日期。”
陆诀反应了片刻才问:“发现了什么?”
“你先查!”
陆诀没有再问,隔了片刻回来,语气沉重地告诉段寒江,“昨天,24年前的昨天。”
“我知道江沁岩在什么地方被绑的了。”段寒江突然说道。
“哪里?”
“聂曦葬在哪里?”
陆诀也明白过来,江沁岩很可能是一个人去拜祭聂曦时被绑架的,只是昨天的忌日今天才去显得有些虚情假意。
他想着说道:“我马上去查聂曦葬在哪里。”
“查到告诉我,在墓地汇合。”
段寒江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了电话,留了几个人继续堪查,他立即往外赶,见隆富昌跟上来,他说道:“黄纪先很可能和另一起绑架案扯在一起了,麻烦隆队继续跟进这边,我先去那边看看。”
隆富昌点头,“行,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段寒江回了一声就钻进车里,迅速地倒车下山。半路收到了陆诀发来的地址,他看了一眼立即调整方向往陆诀发的地址开过去。
他在山下遇到的陆诀一行,上山后他们找到墓园的保安,带他们去了聂曦的墓,在墓园最高的位置,独占了一块地。
夜深人静的蓦地感觉并不好,而且高处风大又冷,段寒江哆嗦了两下,将手里的灯凑近墓碑前,下意识地盯着碑上的照片多看了两眼,接着往下移,碑前插着两束白菊。
陆诀在旁边询问墓园的保安,“这个墓今天白天有人来过吗?”
“来过,江先生每个月至少都要来一次,每年这几天他天天都来。”
“都是他一个人来?”
“都是他一个人。”
“那他今天白天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白天我不上班。”
“监控总有吧?”
“有。”
陆诀立即朝段寒江喊了一声,“段队,我去查监控。”
段寒江没有回声,陆诀也不需要他回答,直接跟着保安走了,而剩下的人和段寒江一起堪查墓前的痕迹。
“段队。”
一个痕检有电筒晃了段寒江一眼,段寒江凑过去,他接着说道:“这里。”
墓碑底下是高出地面30厘米左右的地台,边缘印了一个手掌印,被痕检处理过,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痕检指着掌印说:“掌印在地台的边沿这一边最清晰,而且被边沿整齐切割,说明掌印的主人是一掌按在了边沿上。”
段寒江将自己的手放到掌印上方对齐,说道:“也就是说掌印是意外印上去的,正常不会有人故意用力去拍一巴掌大理石的边沿,当时可能发生过推攘,甚至打斗。”
他说着视线和手里的光束一起移到地面上,问道:“地上还能检出来脚印吗?”
“来往的人太多,脚印无法参考。”
“对一下指纹是不是江沁岩的。”段寒江思忖地回答,手机跟着响起来,他说完摸出手机,看到果然又是陆诀,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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