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的确吩咐了队员们留手,尤其不能伤到十九号,见他不骄不躁,满意地笑笑,说:“友谊赛,这强度也比你们学生联赛要强,我看你的水平,在高中联赛难逢对手吧?”
王柏心想:真要豁出去踢的话,高中生还真制不住我。
他笑而不语,颇有些腼腆。张虎眼神闪烁了下,忽然正色道:“小四,有时候低调是好事,不过你既然走了那条路,应该改一改性子。扮猪吃虎那一套,在道上其实不多见,因为太伤人脸面。道上有道上规矩,你有实力,拳头够硬,就该亮出来,别人自然就服你,也不敢来招惹你,会省很多麻烦。”
王柏心里一动,暗想二虎大概意有所指,他耳目众多,昨天在公园里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已经传到他的耳中。
张虎又继续道:“而且,如果你亮明旗号,别人还敢来打你的主意,那就是他们不对,完全不必留手,狠狠收拾就是了。道上其实和官场很像,大家讲究的都是一个面子。如果你不给人家面子,人家自然不会跟你客气,有时候把自己顶在杠头上,像你表哥那样,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未必是件好事。”
末了,他深吸口气又道:“不过,规矩是人定的,有了绝对的实力,也就可以不按规矩办事。可是现在,小四,你还是得按部就班地来。”
这位王柏的领路人又给他上了一课,让王柏体会良多,发现自己的确过于低调了,导致一些宵小都会来无端招惹,如果每次都要他亲自出手,得罪的人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也许有些麻烦对自己来说很棘手,别人处理起来是举手之劳,那时候朋友多就会有一定的好处。
“我知道了,二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会认真考虑的。”他点头受教。
张虎宽颜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广林中学校规多嘛,不过你不必那么小心,其实校规也是人定的,有时候,你手头的实力在某些人看来,未必是件坏事。如果真有人想拿校规来对付你,我觉得不用你出手,都可能有人会主动帮你摆平。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局限于一池一地,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你们戚校长的女儿在卫校上学,据说长得还挺漂亮,呵呵……”
他语气中的逗趣意味很浓,似乎并不在意王柏与黄小姐之间的那点纠葛,不过他是江湖人,在他眼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便是这个理。
不过张虎还信奉另一个道理,你若碰我衣服,我剁你手足。
下半场的比赛,两队之间打得更为放松,最终的比分是3:3,双方握手言和。这场比赛对于广林中学的技战术演练起到了不小作用。
友谊赛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王柏并没有急着回家,道别队友之后,去了卫校南街的兄弟洗车行。
王雄正在招呼客人,而另外三个兄弟则在洗一辆smart微型汽车。王柏走过去和干活的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冲王雄道:“这么晚了还有生意,最近开始热闹了?”
“呵呵,”王雄笑了下道,“生意还是老样子,这位是老顾客,以前常在我们老店洗车,搬过来之后还光顾,实在难得。这不,她一来,就算这么晚了,兄弟们还是得开工啊。”
王柏看了那个车主一眼,略略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就走进店里。王雄跟在他身后进店,低声问道:“小四哥来,是有什么吩咐?”
王柏行事低调,又是在校学生,所以刚才他在老顾客面前并没有吐露他的身份。
“只是顺道过来,问问那两件事办得如何。”他若有若无地看了外面的smart车主一眼,只见她凑到正在干活的三个伙计身边,好像正在问什么,同时也在回头看他。
“偷手机的那伙人暂时没查到下落,可能有同伙进了拘留所,会消停一段日子。”王雄回道,“二手车的事情我交给邓顺去做,已经有眉目了,要不我把他叫来你亲自问?”
王柏点点头示意他叫人,他就把邓顺叫了进来。
邓顺绰号就叫顺子,据王雄介绍以前在乡里给乡长当司机,后来因为点小事耽误了乡长出行,被开除了,因为家里穷,又没啥门路,找不到好工作,所以跟着同乡大哥王雄出来讨生活,一路辗转至此。其余两人的经历或多或少与他有点相似。
他个子不高,面相宽厚,眼光却很锐利,显得精神抖擞,问起买二手车的事情,他就有条有理地汇报了下。他一共找了三家二手车店,分别在这三家里各挑了一辆车况最好的,价位在五万到十五万不等,然后他又介绍了一下车的牌子和状况,让王柏定夺。
办事说话有条不紊,的确是个人才,王柏觉得表哥留给自己的这套班底其实不像自己最初印象中那么弱小,这四个人不光是孔武有力,还是能办差事的。
他勉励了邓顺两句,然后吩咐道:“就买那辆五万的别克,王雄,钱我明天打到卡上,车先放在你这里,如果要用,我自己会来取。”
“好咧,”王雄应了一声,然后问,“小四哥,牌照怎么弄,上个外地的?”如果要上本地牌照,这点钱翻倍都不够,除非是限制通行的郊区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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