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阿狄森端起瓷杯, 喝了口花茶。
东九日颔首。
他知道阿狄森教官对他的实力所有怀疑, 并不是低估, 而是高估, 甚至觉得以他这个年纪，拥有如此高的精神力不正常。通常情况下, 十八岁的少年, 精神力升到四级巅峰已是极限了。
阿狄森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福克斯那边, 我已经派人过去问了。对我们马威学院的学生下黑手, 这样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虽说过去了三十年, 恩情这个东西却不是一座古堡便能抵消的。”阿狄森勾了勾嘴角。
即使是对自己的学生实力有所怀疑，阿狄森却是出了名的护短。
这些学生的安全由他负责，如出了意外，不但学院问责，阿狄森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他不想再看到二十五年前的悲剧重演。那个地下室的孩子，孤独而凄惨，实在是太可怜了。
“谢谢教官，希望能抓到凶手。”东九日感激地道。
“凶手？还用抓吗？肯定是那个迦蓝圣殿的会长或是那个苏什么王子！”希瑞的声音突然响起，东九日看向楼梯口, 只见他和纳特正从楼上下来。
“没有证据。”东九日叹气。昨天晚上他针对齐默尔曼和苏埃围王子，吓得他们丑态百出，当时他们被震慑住了, 不敢拿他怎么样, 如今回到家长的身边, 必定是各种的哭诉了。
往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黑手。
不过东九日并不惧怕。
兵来将挡, 水来土淹。
“不是有监控吗？可以调查监控。”希瑞找了张沙发坐下。
“监控里只有九日和那个侍者的身影。”阿狄森道。
他派去的人自然第一时间查了监控，福克斯倒没有做手脚，交出了原始数据。监控录像里，东九日跟随一个侍者出了宴会厅，然后走到那个逃生点，说了几句话后，突然掉了下去。福克斯推脱说可能是东九日触动了机关，所以逃生庭院的地才下陷，正常情况下，逃生点的下面常年备有飞船，即使地面下陷，也会直接掉进飞船里。只是现在处于和平年间，福克斯已经很久没有用逃生点的飞船了，早几年便撤掉了。
他们的言辞，毫无破绽。
东九日听了阿狄森的话，黑眸闪了闪，手在空间项链上一摸，拿出一个小物件。
“这是什么？”希瑞好奇地问。
“摄像头，我在那个庭院的树上找到的。”东九日把小物件递给阿狄森。当时他拿了这个小东西后，一直揣在手心，掉进湖里前，将它放进了空间项链里。
“这个……有什么用？”斯维问。
阿狄森拿到摄像头，在手里把玩。“这个东西不错，有点用处。”
“怎么用？”纳特摸着下巴，疑惑。
“每一个摄像头，对应一个终端，只要破解了里面的代码，就可以查到终端在哪里。”阿狄森解释。
“原来如此。”斯维恍然大悟。“那这样的话，就能够查到谁是幕后凶手了吧？”
终端在谁那里，谁便是指使者。
“也不一定。”东九日却道，“我们能想到，幕后黑手一定也会想到，聪明的话，早就处理掉终端了。”
“那还是抓不出凶手。”希瑞恨恨地说。
“总有机会。”东九日并不在意。对他来说，凶手早就确定了。迦蓝公会的齐默尔曼有动机，苏埃围王子也有动机，而丹顿福克斯绝对是帮凶。
昨天如果换了其他人，掉进湖里，面对四阶的魔鬼鱼，必死无疑。一点小矛盾，竟然从网游里衍生到现实中，以杀人为目的的报复，已经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触犯了游戏规则，试探道德底线。
“我先回房了。”东九日起身。“斯维，做晚饭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来准备。”
“啊，你好好休息吧，我安排其他人，轮流做了。”斯维说。
“嗯，那好吧，你安排。”东九日没有坚持。他向阿狄森行过礼后，便上楼梯了。
希瑞和纳特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路跟到他的房间门口。
东九日打开房门，见后面的小尾巴还跟着，疑惑地问：“有事？”
希瑞一脸严肃地说：“九日，我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齐默尔曼。”
“当然不能放过。”东九日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报仇呢？”希瑞问。
“那个齐默尔曼是柯林斯家族的，我们恐怕没有机会报仇吧？”纳特一脸为难。柯林斯家族在首都是属一属二的大家族，如果动了他们家的小辈，那些像吸血鬼一样的长辈们会不会跳出来。
“现在不要想这些，你们去玩吧，还有一天世界料理大赛就要开始了，我得做些准备。”东九日回避了这个问题。
希瑞一听九日为要大赛做准备，便体贴地不再缠着他了，拉着纳特下楼，打算继续去城里逛逛。
东九日关上房门，换上室内拖鞋，走到床边，整个人向后一倒，躺在柔软的床上。他顶着天花板，黑色的眼睛如漩涡般，充满了煞气。
报仇，不用急于一时。
半晌，他闭上眼睛，慢慢地呼吸，当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负面情绪。他坐起身，点了下手腕上的识别器，找到某个人的ID，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了，惊喜的声音传来。
“可爱的九日，我的义子，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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