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将陈菀送到医院后，外面阳光又想昨天一般热辣辣挂在云端顶头，四月的天气却像是夏天最后一天，仿佛要燃尽所有热量。
她坐在长椅上一直保持着倚靠椅子的动作，她出升望着太阳照射在角落的一个光圈，秦斯然打电话来的时候，她被手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看到来电提醒她看了两眼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了接听键，那端秦斯然平静的声音像是流水一样不疾不徐，听在林皎耳朵内却像是棉絮打在心上，痒痒的。
“有空吗？想邀请小姐吃个饭，不知允还是不允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含着笑意，在林皎耳边发出阵阵晕眩敢，她觉得仿佛他和她又恢复了以前吵吵闹闹的年纪。
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面对着墙壁，手无意识在墙壁上划没有形状的符号，声音也是难得温和，她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说，“我现在没空，晚上吧。”
秦斯然追问道，“你不是我没上班吗？现在在哪里。”
林皎抬头看了一眼紧关住的病房门，有些后怕道，“正在医院，陈菀出事了。”
“需要我过来吗？”
“不，不用，没多大的事情。”
秦斯然也不再坚持，两人之间似乎变得格外矜持了，温言耳语，这样的距离不知道算是远还是近。
靠近后，反而变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他坐在办公室，手中握着电话出神，若不是朱荣从门外抱着一堆需要签名字的合同进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出神了这么久。
朱荣走了进来，将一份这个月的销售极度表呈给他看，秦斯然接过打开文件，却看了许久，又频频走神。
朱荣觉得不对，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秦斯然忽然回过神来，看向朱荣目光含着打量，朱荣无意识间打了个冷颤，秦斯然问，“朱荣，你说一般男女之间谈恋爱，第一步该从哪里开始？”
朱荣看着大老板问的孜孜好学，他心里却寒毛往上无线延伸，他哆嗦了两下，舔了一下嘴唇，“这个，您是问哪方面的？”
秦斯然扬眉。
等着他解释，朱荣进步一步说，“是真爱还是可有可无的？”
秦斯然又陷入沉思许久，他手支着下颌，想了想，道，“也不是可有可无，应该是...”
朱荣立即就明白秦斯言下之意，他心里想着，这次算是找着机会卖弄几下了。
言之凿凿的说，“以我这么多年的恋爱经验来说，第一步应该从约会吃饭，看电影，送人回家，楼下接吻这一程序开始。”
秦斯然皱着眉，不懂。
朱荣立马往前一步分解，“女生喜欢浪漫，无论是浪漫细胞好的，还是不好的，只要戳中她们感动点，基本上这个女人是跑不出手心的，比如说烛光晚餐，比如说夜晚将人带到公司楼下，夜深人静时，东边烟花放，这边大厦上整齐灯光开出来我爱你三个大字，一般电视剧里都这么干的，也不是瞎编，这个里面还是有些道理的，因为女生都喜欢烧钱给她们带来的快感。”
朱荣搓着手说，“秦总自然是有钱，这个就很好办的多。”
秦斯然还是不懂，朱荣有些泄气的说，“秦总，要不您直接带那姑娘去珠宝店兜一圈，或者蛋糕里藏戒指也是可以的。”
秦斯然听着朱荣兜兜转转讲话说完，终于听明白了，他撑着下颌的手指在嘴唇上划了两下，思考状说，“可她们家不缺钱，她不吃这套。”
“那可就不得了了，往往家里不缺钱的姑娘，一般都爱玩一点精神层次上面的东西。”
秦斯然那凝眉，“这话怎么说。”
朱荣觉得自己词穷，将一本大学年代的恋爱宝典贡献给了大老板，秦斯然接过，看了几页里面的内容，满意笑了笑，夸赞了朱荣几句，还涨了朱荣百分之三十的工资。
朱荣身心舒畅走了出来，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珠，读书那会子，他可是完全靠那本恋爱宝典征服了长龙一样的女孩子，现在拿出来孝敬了大老板他还真舍不得，不过百分之三十的工资，他半年的房贷有着落了。
坐在办公室的秦斯然干脆将自己手中工作全部放下，反倒是靠在工作椅上看的目不转睛。
这一看，就是下午四点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立马打好领带提起西装下楼去医院接林皎。
马路上依旧是人力高峰期，这几年人均水平上升，私家车也开始快速多了起来。
秦斯然一边缓慢跟在长龙一样的车后面，一步一步挪着。
他一只手掌控方向盘，一只手撑在全开的车窗上，目光望着远处，有些不耐烦按了一按喇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开始有些松动的迹象，大概半个小时，他将车停好，锁好车门走下来。
按照林皎给的医院病房门牌号找，等他找到病房后，正好看到靠在长椅上熟睡过去的林皎。
她就穿着一件单薄荷色的连衣裙，在渐渐没落下来的夕阳余晖里映的整个人暖暖的，她身后就是一个巨大半开的窗口，头发在夕阳金光里飘然摇动着。
鼻尖有着晶莹的汗珠，仿佛碎钻一样在阳光折射下可爱的打紧。
忽然让他想起很多个午后，来秦家补课的林皎，每次偷懒的时候，总爱在他房间地下一块羊毛地毯上团在一起侧睡着，像是一个懒散又慵懒的小猫，睫毛轻颤，鼻息微张，睡的特别香。
那个时候，几乎是他最享受的时候，因为不吵不闹的她，睡着的时候却有着最安静的脸庞，至少那一刻秦斯然可以天长而地久的望着她，不用顾忌时间和所有，以为这样就是永远。
秦斯然心下一暖，脚步轻轻迈开，走到她身边，他在身旁坐下，侧目神情安静看向身边熟睡的人儿。
他伸出手将她歪着的脑袋轻轻往自己肩膀上一搁，动作小心翼翼，没有半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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