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打破这份死寂的是烜仪：“前辈你好, 我之前就想见前辈一面，没想到还能有机会见面，荣幸之至。”
这话并不假，当初在林夕告诉他, 她师父说的那句“只有弱者才需要做选择”后，他就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此人。
只可惜华臻对这个话题并没兴趣，开门见山：“废话少说, 我只问你一句, 你可护得了我徒弟。”
烜仪不假思索道：“可以。”
闻言，一旁没现身的昔归有些意外, 这孩子面对华臻的故意施压，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周身的气场给人一种厚重稳定之感，这并不是二十来岁的人所能带有的气场。
对了, 灼冉说他不是人族，算是山河之灵。
之前灼冉还说这孩子是个安静温顺的小子，这哪里像？山河之灵就算是在他们这个位面, 也是天道的宠儿，怎么想都会是个狠角色。
看起来倒是客客气气的，大概也是因为他们并非真的见了面, 没有实质性感觉到对方的气场。
昔归不免对他产生了点兴趣。
在他们交谈时, 灼冉似乎坐不住了, 敲了敲昔归：“昔归昔归, 你们聊得怎么样了？夕夕好像有点好奇。”夕夕好奇是真的, 但联系昔归是它自己的主意。
看到自己眼前出现的窗口，华臻轻蹙了下眉。
昔归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傻丫头，还怕华臻欺负臭小子不成？
灼冉也是蠢，怎么能直接这么发过来呢？它和华臻是绑定的，这种信息华臻自然也能看见。
得到华臻的允许，昔归把林夕和灼冉都加了进来。
“哇，昔归！”灼冉一看到昔归，就热情地飘了过去，虽然这些日子聊了好几句，但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
好激动哦，好久没见到小伙伴了。
但是飘到一半，它就瞥见华臻结了冰似的脸，本能地半路转弯飘远了。
谁惹华臻生气了？是烜仪那家伙吗？肯定是的，这个臭小子，居然惹怒了大BOSS！
它小心翼翼地凝出一只小手，朝昔归勾了勾，无声地传达着：昔归，过来过来。
昔归：不。
灼冉：……塑料友情！
林夕也发现了师父看起来有点生气，她挪到烜仪身边，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烜仪回道：“没什么，就问我能不能护好你。”
林夕诧异了，不由得朝华臻看了一眼：“……师父这么直接？”
忽然有种体会到父爱的错觉。
被自家小徒弟突然用这莫名的眼神看着的华臻：“……”
这时昔归发现，这位叫做烜仪的山神的确有点意思，如今和夕夕交谈的时候，气息就完全变了，先前就像是凛冽的寒风，气势逼人，如今却收敛得干干净净，完全没了攻击力。
伪装？
看着眉眼带笑，静静地听夕夕说着什么的烜仪，昔归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不是伪装，这是他此刻原本的情绪，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很喜欢夕夕。
它把这个判断传音给了华臻。
华臻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徒弟，招呼她过来，交代了几句，随后轻拂袖退出了系统，昔归和灼冉说了一声，也跟着退走了。
出来后，一团火焰慢慢凝聚在华臻身侧，略为担心地问道：“华臻，你还是不开心？”
它是他的本命丹火，他从不在它面前隐藏什么，几乎是一瞬间，它就感觉出了他的情绪。
很微妙的情绪，有些难以评判，若是硬要把它归类的话，应该是不开心那一类。
许久，昔归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嗯。”
华臻的徒儿一个个都很优秀，夕夕也早已出师，就算以后这个系统无法再连接，也不需要怎么担心。
夕夕是它看着长大的，刚被华臻收做徒弟时，什么都不会，胆子也很小，满眼的戒备，还会躲着偷偷哭鼻子。
后来在华臻的教导下，一点点蜕变，才变得如此优秀，现在就要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可偏偏夕夕能到他们这个位面，会遇到华臻，还是因为那个臭小子的缘故，华臻会觉得不爽，情有可原。
昔归说道：“华臻，夕夕会过得很好的，她已经出师了，论与人的相处方式，她比那些师兄师姐都要厉害，把你的本事学了七七八八，无须担心的。”
更何况，就算夕夕没有回到的自己的位面，等华臻飞升之后，也无法再照顾到，早晚都是要独立的。
另一头，灼冉感受到华臻离开前瞥它那么一眼，直到退出系统好一会，它还在瑟瑟发抖，忽然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他肯定是记仇了，怪自己没有看好夕夕。
它也不是故意的嘛，这小子认识夕夕甚至比它还早呢，这让它怎么防？
不过，它和夕夕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哼，这一点谁也比不过。
林夕盯着自己的手机，虽然师父总是绷着一张脸，但情绪一直很稳，不会轻易动怒，遇到什么不爽的事一般当场就解决，绝对不留到第二天，师父今天好像是有点不开心。
从烜仪说的过程来看，师父应该不算讨厌他，师父会生气，多半跟朝朝的举动有关，中途打扰他们谈话，真的不应该。
“夕夕，我错了嘛。”灼冉郁闷地说道，“我已经跟昔归道歉了，昔归说华臻好像不生气了。”
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还真不假，现在它倒是有点庆幸没在那个位面，不然华臻那个魔鬼肯定会把它按进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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