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绪只想骂娘。
见他不吭声, 肖衡在身后紧了紧胳膊, 嘴唇轻轻啄吻着对方的耳垂：“生气了？”
“……”司明绪什么话也不想说。他其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肖衡不会轻易把人给放出来, 但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崩溃。
他的话, 肖衡是不会信的；而李凉萧呢, 又一直困在那该死的秘境里。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
肖衡从身后抱着他,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粘粘糊糊地磨蹭着，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司明绪此时的心情实在很差, 忍无可忍地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你能不能规矩点儿？”
男人轻笑了一声，反手把对方的手捉住，一根根手指轻吻过去：“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跟我讲规矩，你觉得有意思吗？”
他年少时, 常看着那人垂眸凝思, 而后执笔写字。那时，他盯着那一根根葱白的修长手指, 总是忍不住偷偷幻想, 亲吻把玩那些漂亮的手指, 到底是什么感觉……过了这么多年,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司明绪觉得手指被对方弄得痒酥酥的，忍不住使了点力, 试图把手抽出来：“你给我放开！”
肖衡不高兴地攥紧了他的手腕, 不让他把手抽走：“干嘛？你和我都已经……你整个人, 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全部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自己应承过的，你说过要偿还的，别想反悔。”
司明绪一时无言以对，行吧。
“其实，你应该为那人感到庆幸。”肖衡轻咬着那截白皙的指尖，含含糊糊道，“本来，我是真的打算把他放出来的。”
“那你怎么又反悔了？昨晚你明明答应我了……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司明绪急道。
“哦，昨晚我是这样想的……哄着你做了那种事情以后，便按照你的要求，打开那个崩溃的秘境。而那个姓李的，必然会心急火燎地前来救你，哼。”肖衡新奇地把玩着他的一根根手指，时不时轻吻一下指尖。
“……然后呢？”司明绪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然后？自然是当着你的面，慢慢活剐了他，让你彻底死心啊。”肖衡漫不经心道，手指细细抚摸着他的虎口，语气十分遗憾，“原本，这里有个小疤来着，是我以前咬的。唔，你换了新的身体，现在没有疤了。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我用心头精血画符，十余年来招魂数千次，都没有成功……算了，回来就好。”
肖衡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司明绪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活剐了他”……剑神大大，我对不住你。虽然我觉得，这好像也不是我的锅……
过了许久，肖衡终于放过了那几根倍受折磨的手指，转而把脸埋进了对方颈侧的黑发里，深深呼吸着那令自己心醉神迷的寒梅冷香：“之前，我确实对他动了杀意。不过，昨晚我很开心，非常开心。所以，暂且不管那人，随他自己在那秘境里自生自灭吧。”
“我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只要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想着谁，总之你必须呆在我身边。只要时间够长，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天，你会忘了他的。”肖衡轻嗅着那冷冷的发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司明绪无话可说，他觉得这人不像什么魔尊，倒像个每天盯着对象前女友，乱吃飞醋的小姑娘。
不对，剑神也不是自己前女友……靠，自己已经完全被他带偏了。
司明绪忍了忍，拿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再一次努力解释：“阿衡，我同李凉萧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愿以道心起誓，我没有喜欢过他，他也不喜欢我。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越界的行为。”
他一个合体期修士，竟然被迫用道心发这种不知所谓的尴尬誓言……丢脸啊。
“哦，是吗？”肖衡无聊地在他的肩膀上画着圈圈，“那你为什么要画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什么东西？
司明绪倒是记得，他那便宜弟弟曾告诉过自己，自己画了一幅剑神的肖像画，还题了几个字，什么“一剑平四海，霜雪动九州”之类的。他忍不住暗骂了施鸣几句，可又觉得这么一幅肖像画，实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给朋友画张肖像，也没什么吧……”虽然这锅他只能接着，但他真的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还给学美术的朋友当过几天模特呢。
“……没什么？你还想骗我？”肖衡冷笑一声，“我竟然不知道，原来朋友之间，可以光着身子让你画那种肖像？那画中人的情态姿势，可全然不是你那位剑神朋友平日的模样。你们是在哪种时候画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过去，肖衡不想主动提起那密室中的画像，甚至恨不得忘了这段记忆。可是昨晚之后，他却觉得有几分释然了。只要这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遇见这人。
“……”司明绪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肖衡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什么光着身子？什么情态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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