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承不承认，气质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都说居移体养移气，每个人所处的环境和修养不同，表现出来的气质也不一样。
比如眼前的老头儿，一身中山装浆洗的虽然有点发白，但却干净异常，胸口的口袋还插着一只现在少见的钢笔，偶尔抬手的时候还能看见手腕上戴着一只机械表。
面色红润，显然身体健康，生活条件应该很好。
而头顶花白的头发打了发胶，朝后梳了个大背头，走路的时候腰背挺得笔直，眼角永远上翘，看着一点都不生硬。
最重要的，经过王晨的观察，这老头儿在小巷子里面转悠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每个摊位都会蹲下来看看。
而且看的还相当的仔细，有的时候还扶着这些兰花的叶子对着阳光看，但摊主们无一例外的都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还有点讨好的意思。
而要是换一个人，这些摊主又是另一副表情。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些摊主都认识这个老头儿，要么这个老头儿他们惹不起。
要么，他们都把这老头儿当金主！
而从他偶尔露出来的腕表来看，无疑后一种可能更大一些。
因为那块表王晨认识，至少四位数起步！
老头儿背着手，看着王晨脸色错愕，过了一下才笑道：“小伙子，你觉得我这个年纪看碟有用？”
呦呵，这老头儿还挺与时俱进的嘛！
王晨尴尬的抓了把头发，“不是，大爷您误会了，我看您在这巷子里面转了半天了，又不买，这里没有您喜欢的吗？”
老头儿回头看了一眼小巷子，那些摊主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都笑脸相迎。
同时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一听两人在说什么。
“都是些普草，型韵都一般，没什么看头！”
老头儿转头看着王晨，“怎么？你有好东西？”
王晨见那些摊主都有点蠢蠢欲动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老头儿兴趣也被勾了起来，他每天固定的要来花鸟市场转转，特别是兰花市场，他是每次必来。
但是每天来也不见得能遇到好东西，兰花讲型香色韵，这里出产的最多的也就是艺草，没什么看头。
更不值得他出手！
“行，你跟我来！”
说完，老头儿带着王晨出了巷子，然后就近找了一个茶楼。
后面的摊主们看见老头儿这样，心里都一下子急迫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人精，从王晨和老头儿的三言两语就推断出来王晨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他们也想跟过去看看，但是老头儿又没有邀请他们，贸然前去又怕老头儿不高兴。
当然，也有抱着其他心思的人，老头儿的眼光高，万一要是老头儿看不上，他们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一个中年摊主眼珠子一转，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哎呀，我突然肚子疼，老张你帮我看下摊子，我去上个厕所，去去就回！”
隔壁的摊主愣了一下，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哎呀，我才记起来我没有吃早饭，我去吃点东西就回来，那个谁，老刘你帮我看下摊子！”
“滚，我突然有点尿急，我也要上厕所，没时间帮你看摊子！”
一时间巷子里面屎尿屁齐流，乌烟瘴气的让看花的人一脸懵。
这什么情况？
怎么所有的摊主都跑了？
有人看到过王晨和老头儿离开，再一联想这些摊主的动作，一拍大腿。
“赶快，有好东西下山了！”
于是呼呼啦啦的一大帮人都朝着茶楼奔去，接着整个花鸟市场都轰动了，一下就把茶楼挤的满满当当的。
茶楼的老板也是一脸的懵，刚把老头儿和王晨迎进了包间，出来就见自己的茶楼座无虚席，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们…”
叫老张的汉子一把抓过茶楼的老板，“哎呀老杨，你不要你呀我的，说说，里面什么情况？”
茶楼的老板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情况？”
“就是里面啊？到底什么情况？”
老杨脑子转了半天，“什么什么情况？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里面没有什么情况啊？”
一通话把外面的人都绕晕了，最后一个摊主把两人一扒拉，“都起开，我老周就不信了，我进去看看！”
茶楼老板一把拉住这人，“你不要命了？你要是把里面那位惹的不高兴，你还在花鸟市场干不干了？”
老周动作一僵，最后只有悻悻的退了回来。
周围的人也没有笑话他，反而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最后还是茶楼的老板道：“行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给他们送一壶茶进去！”
“对对对，送茶，送最好的茶，我老周请！”
周老板估计是有点后怕，一听老杨的话赶忙点头，其他的人也觉得这个主意可以，也跟着点头。
王晨跟着老头儿进了包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喝，烤红薯吃多了，感觉有点口干。
老头儿也没有催促，好整以暇的看着王晨灌了一壶水下去。
等王晨把杯子放下，才开口道：“小朋友，现在就你我两个人了，东西能给我看看了吧？”
王晨笑嘻嘻坐到老头儿对面，“大爷您别急啊，我叫王晨，还没有请教您老人家贵姓？贵庚几何啊？”
老头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既然找上我会不知道我是谁？别废话，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入的了我的眼，钱不是问题！”
说完朝着包间门口指了指，“就算入不了我的眼，我想门外的那些人也能给你个好价钱！”
“刘老敞亮！”
王晨一拍桌子，对于老头儿的的话表示肯定。
但刘柞树却不上当，一伸手阻止王晨继续拍马屁，“少给我上眼药，小小年纪胆子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等下能不能拿出真东西！”
说完，老头儿笑呵呵的道：“要是等下你拿不出东西，你觉得你要怎么走出这花鸟市场？”
王晨耸了耸肩，“法制社会，讲究公平买卖，他们总不能把我人扣下来吧！”
说道这里，王晨笑嘻嘻的看了刘柞树一眼，“再说了，我可没有说过我有好东西，全都是您们猜的，可做不得数哦！”
刘柞树笑了，看着王晨道：“小朋……我还是叫你小王吧，你说说看，你真的没有好东西吗？那你拦我干什么？”
王晨蛋疼，“别，还是喊我小朋友比较好，总感觉你在骂我！”
刘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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