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玩吗？”还不等王秘书说话，一旁的李楠突然出了声，脸上挂满了笑容。待看到张枫看向自己的眼神，她又怯懦地缩了回去，但还是藏不住眼神中的向往。
王秘书在一旁满脸黑线，只要一听到玩，李楠就会来劲，有时候心思单纯地一如她的外表那样，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不过她说归她说，自己还是要再确认一下才是。
“虽然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她愿意去，我自然是不会阻拦，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单单会找上我们？”
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设计师那么多，难道你只是因为名声响所以才找来的吗？
张枫还真是没想过会被问到这种问题，但既然王秘书问出了口，他自然是要回答一番，这回答，直接关系到了她们是否真的帮自己设计的问题。
清了清嗓子，张枫站起身，神情严肃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说了她，自然也知道了关于她疯子李的外号。很多人都说她很可怕，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工作狂，但我却觉得恰恰相反。”
顿了顿，张枫继续道：“我认为，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跟她的性格是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平时很难与人沟通，因此将满腔热血都倾注于自己的作品中，如果这样的作品不能称为艺术，那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艺术呢？”
虽然李楠的性格有些懦弱胆小，但与此同时老天赋予她如此的才能，不就是为了让她能更好的展现自己吗？
听到张枫的话，王秘书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见到李楠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还小一些，见到任何人都会躲，唯独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自己。
一开始她以为李楠真的同那些人说的那样，智商或者哪里有问题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摊上这样的设计师，她打从心眼里有些抗拒，甚至后来同上司商量过，想要调离她。
好不容易说服上司给她调换了岗位，可李楠不晓得从哪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就红着眼眶，拉住她的衣角，要让她继续当助理，否则就不干了。
她承认，那个时刻，看到那个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小女孩，她心软了。
于是最终她还是跟随在了李楠的身边，越了解，她越发现实际上李楠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
她很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也明白周围人做的事情，她只是下意识地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不肯出来。
现在能碰到一个这样理解她的人，王秘书就感觉像是中了彩票一般高兴，替这个单纯却又痴狂的孩子高兴。
“有村子的大概地貌吗，拿出来给我看看。”从回忆中走出来的王秘书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张枫微微一愣，下一秒立刻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心底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看来她们是决定要替他设计了。
“嗯，能看出来是个景色不错的村子，依山傍水的，发展旅游业的话肯定不错，你果然是个有经商头脑的人。”
王秘书赞赏般地看着张枫，微微点头以示赞赏。
“谢谢夸奖，我不过是想为村子尽点自己的力量罢了，毕竟身为一村之长，肯定要为村子的长久发展做准备。”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将实地考察时间定在了三天后的周末，毕竟李楠平时还有工作要忙，没那么多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三天后我会来接你们，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张枫微微欠身，转身准备离去，却在刚刚转身的时候被一个温热的胳膊搂得紧紧的。
张枫愣了一下，回过头发现竟然是李楠。她小小一只靠在张枫的后背，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他，像是不愿意让他离去似的。
一旁的王秘书见状，有些尴尬，连忙拉开了李楠的手，笑着向张枫致歉。不过张枫只当她是个小孩子，也没有多介意，转身离开。
但只有见过李楠另一幅模样的王秘书知道，她这样的行为，表示她对这个猎物势在必得。
一次巧合之下，她见到李楠对隔壁女孩子手里拿的洋娃娃恋恋不舍，以为她喜欢娃娃，还特意买给她。可谁知李楠居然不要，一直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隔壁家的大人。
到最后，都拗不过她的大人将那个娃娃送给了李楠，给自家孩子买了个新的娃娃。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至今让王秘书记忆犹新的一次，便是平时看起来那样胆小的李楠，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心仪的玩具，将陌生小男孩的胳膊划烂，鲜血直流。
李楠站在血泊中举着沾满血迹的玩具冲她开心地笑着，脸上一点也没有对鲜血的恐惧。
想到这里，王秘书只能暗自希望她对张枫不是那种兴趣，否则一旦张枫没有变成她的东西，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望着张枫离去的背影，李楠仍旧是之前的模样，羞红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待王秘书提醒，她这才转过身子，被牵着回到了办公室。
而走出工作室的张枫，突然觉得脊背一阵恶寒，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他四下张望一番，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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