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到了帅帐,秦墨阳自己先坐到了椅子上,然后随意地说。
比尔盖心里装着事,没管什么礼节,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迫不及待地问:“秦王,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们啊?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比尔盖发誓他从今以后讨厌死了卖关子,这想知道却不知道的滋味真的是太不好受了。
像是故意吊比尔盖的胃口似的,秦墨阳慢吞吞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抬眼看了比尔盖好久才屈尊降贵开金口:“想不想当官?”
“啊?”比尔盖彻底听不懂秦墨阳的话了,难道秦王说的不是自己能听懂的汉语?
“啊什么啊,本王问你想不想当官!”对待雪漫以外的人,秦墨阳向来没有什么耐心,这次他也是颇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尽管还是不懂秦王什么意思,可比尔盖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秦王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自己不能拿几十万冉锡族人的生命开玩笑,于是她只好假装听懂了的样子:“回秦王,我不想也不敢想当官,只求秦王能够放过我冉锡几十万族人,至于我任凭秦王处置。”
看着比尔盖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秦墨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个傻子到底是怎么当上冉锡族的新首领的?莫茶达真是岁数大了,连人都看不清。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墨阳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动容,反而脸上出现了不屑,比尔盖顿时心下一惊,以为秦王改变了主意,连忙问:“秦王您······”
虽然内心很无奈,但是秦墨阳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本王的意思是你带着你的族人们归顺我晴空,本王封你为这顷攸城的城主,治理顷攸城。”
“什么?让我做城主?”比尔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秦王真的是在说让自己带着族人归顺晴空,还让自己做顷攸城的城主?他不打算杀掉自己?也不打算杀掉自己的族人?
看向比尔盖的眼神充满了肯定,让他不用怀疑他听到的就是事实。
“为什么?”比尔盖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不怀疑秦王说话的可信度,只是他想知道秦王为什么这样做,他想不明白,自己可是带兵叛乱啊!上次灰谷族首领白日开帅兵叛乱,被秦王活捉,最后落得个全族被灭,自己被终生囚禁的悲惨下场,可为什么秦王会别样地对待自己呢?先前自己还明确地表示过恨他入骨,想要杀他而后快的,可是他为什么不杀自己反而要给自己官做呢?
秦墨阳当然知道比尔盖问的是什么,可是他故意用一种很是不屑地语气说道:“什么为什么,因为顷攸城少个城主,朝廷又没人愿意来这种蛮荒之地,所以理所应当由你来做,毕竟你是乱臣贼子,就当做这是对你的惩罚吧!”
“······”这是惩罚吗?比尔盖不由得心想,自己叛乱失败不但没有被杀还有官做,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一时间,他有点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
“行了,先别忙着偷乐,让你做这城主本王可是有条件的。”瞥了一眼表面在极力隐忍的比尔盖,秦墨阳心里不由得好笑,还真是蛮荒之地长大的人,即使身为首领,身上的那股纯真都不曾退去。
“秦王尽管吩咐便是,罪臣必定尽心尽力,肝脑涂地!”突然听到秦墨阳说有条件,比尔盖急忙表态,秦王能够答应赦免自己和冉锡族人已经是莫大的恩典,所以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会尽力去做到,这是他对秦王由衷的感激。
喝了口茶,秦墨阳不紧不慢地说道:“条件就是所有的冉锡百姓全部改汉姓,归到晴空百姓的籍贯中,从此不再有冉锡族,只有晴空百姓。你,能做到吗?”
没错,秦墨阳之所以不杀光所有冉锡人是因为顷攸地处偏远的西部,大片的土地荒废,需要人手开发,让顷攸城摆脱贫困,而冉锡战败正好提供了这个契机,不但达到了目的,而且还能让冉锡人们对晴空感恩戴德,真心归顺。
他要求冉锡人汉化其实是彻底斩断了他们再次叛变的可能性,而任用比尔盖为城主,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恩可以保证冉锡人的内部矛盾,不得不说秦墨阳的这一计真是一箭三雕。
闻言,比尔盖陷入了沉思,秦墨阳也不急于得到他的答复,他想考虑多久都可以,自己给他足够的时间,因为他知道最后的答案肯定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所以多等一会儿,他无所谓。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比尔盖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秦墨阳,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艰难地做了决定:“好,我代表冉锡族接受秦王的条件,不知秦王还有其他的条件与否?”
比尔盖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是他没有选择的选择,虽然他极度不想让冉锡族消失在历史上,但是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冉锡族人的性命,在生命和民族之间的抉择,他最终选择了保全生命。族人们应该会理解自己的吧?
“很好,本王就只有这一个条件,既然你答应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把所有的冉锡人登记造册,编入汉人籍贯。”没有任何的意外,这个结果是秦墨阳预料之中的,他知道他比尔盖除了答应自己的条件别无选择。
“是,罪臣一定保质保量完成。”秦王果然机智,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自己,即使族人们反对,那也是自己答应的,自己操办的,与晴空没有关系,真真是好手段!
现在的比尔盖不再嫉妒和憎恨,而是学会了敬佩和欣赏,秦王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输给他,自己自服口服。
两个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在战场上等待了许久的冉锡将士们终于等到了自己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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